“敖爷的脾气又犯了!”李枭听着南边城墙的枪炮声,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让敖爷在南门打一下也好,南边儿攻得越猛,北边的兵就越少。二爷那边也就越好打,这金陵城不就是仗着城墙厚实。他们是没见过重型火箭炮,就这城墙属下瞧着连三发都经不住就得塌。”聂大虎看着远处的金陵城墙。
他是从辽东参军的老军伍,辽军里面资格最老的团长。论起功劳来,给个师长也不多。
“让老敖打吧,一师的底子我清楚。虽说今年进了一批新兵,但也在山东训练了三个多月。尤其是江南禁军补充进来那些人,其实都是有底子的。三个月的训练,已经让他们融进了队伍里面。现在换了装,打的就是不一样。您听这炮声,都是咱们的迫击炮。
南边那种还需要掂底火的迫击炮,跟咱们正宗的迫击炮差远了。我听说吴三桂投了南明,怎么他们还没整明白咱们的火箭炮?”
“几个月前,吴三桂就和揆一抢了几艘船跑了。一路上,顺便还洗劫了几个市镇。想必他们是去了南海,已经派人给郑芝龙稍信儿,让郑芝龙把他们掐死在海上。只可惜了大铁锤,不知道这老小子还活着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总觉得愧对这老小子。如果他真能活下来,今后老子给他一辈子富贵又如何!”
“大帅您放宽心,铁锤兄弟吉人自有天相。吴三桂那小王八蛋,就算是跑到天边去,咱们也得把他追回来。剖心挖肝,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色的。”聂大虎提起吴三桂,也恨得牙根痒痒。
“那都是后话,咱们现在需要的是尽快稳定局面。这么大的国家,不好好过日子发展,整天这么打来打去的也不是个事儿。每打一仗都是尸山血海的人命,这种仗不能再打下去了。”
“大帅,您说的那是城里那帮孙子。他们打仗才用人命来填,咱们辽兵打仗,什么时候有拿当兵的不当人看的时候。俺聂大虎从辽东就跟着大帅,哪一仗不是用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战果。
敖爷当初在辽东为啥那么杀人,其实就是跟镶蓝旗拼那一仗伤亡太大。军中有人说他是拿当兵的命,填他的军功。敖爷心里这才憋着一股气,属下看这口气他是要在这金陵出。”
“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战果,这是将军最基本的要求,也是最高要求。我现在是担心啊,这城里的温体仁会鼓动百姓们跟咱们作对。
扬州传来的消息,那该死的黄道周散布谣言。说咱们什么抢男霸女,还会逼着百姓剃头。连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样的顺口溜也编了出来。所以啊!咱们进城的时候,扬州百姓才会那样的奋起抵抗。直到现在,还有零星的袭击官兵事件。
曹文昭在扬州也是迫不得已在杀人,没办法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朝廷派来的文官还在路上,让这些粗人去解释去施行仁政,也着实难为了他们。过两个月朝廷的文官们来了,扔给他们好了。听说孙老要把杨嗣昌弄到江南来,这货到了江南,怕也是一阵血雨腥风。”听说杨嗣昌要来,李枭就知道江南那些土财主的好日子到头了。
作为曾经的帝党,全身心忠于崇祯帝朱由检的前任兵部尚书。杨嗣昌算是恨透了东林党的那些人,而江南那些土财主不是东林党,就是铁杆的东林党支持者。杨嗣昌当两江总督,江南那些财主的苦日子算是来了。
“咱们朝廷也有这政策,土地是要分给农民的。您说过的,团结人数众多的农民,才会有人支持咱们。您看看现在山东河北,好多人家都把您造像供在家里。早晚烧香,说今天的好日子全是因为有了大帅。他们要烧香,保佑大帅能长命百岁。”
“啥玩意?”李枭被惊着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自己供起来,还他娘的烧香。有活人造像烧香的吗?
呃……还真有,魏忠贤那王八蛋就是立生祠。可那王八蛋有好下场吗?死了之后,还被人从坟里抠出来修理一顿。给阎王爷增加最大的辨认难度!
“这他娘的老子不是跟魏忠贤一样了?”李枭气得脑袋冒烟。
“大帅,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能跟魏忠贤那王八蛋比么?魏忠贤里生祠,那是个地方的官府拍马屁巴结他,老百姓都在私下里偷着骂。您现在这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自发的在家里造像供奉您。
在河北、在山东、在辽东。谁敢骂您一声试试,不用官家动手。老百姓就能把那人活撕了!俺心眼实,那些淳朴的百姓心眼儿更实诚。老百姓不问别的,谁让他过好日子他们心里就惦记着谁。
今年咱们在山东招兵,报名的那叫一个踊跃。都说祖祖辈辈没吃饱过肚子,大帅来了才有饱饭吃。谁想找大帅的麻烦,先得踩着他们的尸体才行。个顶个的棒小伙子,我们团就来了五百多,能吃苦敢玩命。天天都盼着上战场打地主,让江南的农人们也都过上好日子。”
“今后还得弄几个守备师,散到全国各地去保一方安宁。今后你看好哪片地方,就派你去哪里。也给你提个师长,怎么样?”李枭看了一眼聂大虎。
今后这些将领都是要提拔的,都是跟着自己多年的老部下,拼命了拼了这么多年一世的富贵总是要给的。
“大帅,我还是想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