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尊敬一下,敬老!放眼大明,李枭觉得没有人比眼前这个人还要老。
“不知道老先生有什么病症?”张道陵对着老家伙稽首施礼。
“呵呵呵!你张道陵不是号称,脉段乾坤。你给老夫号号脉,不就全都知道了。”老家伙笑眯眯的伸出了满是老年斑的手臂,孩子式的对着张道陵眨眨眼。
“医者!望闻切问,一样都不能少的。贫道也只是依例向您问诊而已!”张道陵嘴上解释,手却不客气的搭到了老者的手腕上。一手不断的拈指节,面露沉思状。
李枭知道,这拈指节是因为需要数时间。其实号脉最基本的原理,就是计算单位时间内,患者到底心跳多少下,以及心跳的有力程度。当然,这其中有许多的玄妙,可最最基本的东西就这么多。
“可切出来什么了?”过了良久,老头开口说道。
“呃……!”张道陵有些语塞,脸上有些为难,也有些不解。
“呵呵!没想到盛名之下的张道长,也号不出老夫这脉象,看起来,老夫已经是病入膏肓喽。”
“贫道……!”
“呵呵!天知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补不足而奉有余。不管是人也好,还是国家也好,这句话都有道理。”老家伙捋着胡子,一副比张道陵还要高的高人形象。
“贫道受教!”张道陵没办法,人家拿道德经说事,他也只能听着没办法说话。
“老夫肾水不足,已无法尽人事。可若是国家无人事,则我大明休矣!”
“老先生,您有话就说。一把年纪了,这样绕八个圈子说话不累么?”李枭找了个青石墩坐了下来,如果再听不出来老家伙是在跟自己说话,那就傻透腔儿了。
“呵呵!你小子倒是直接,可惜,年纪青青杀气盈天。去休!去休!”老家伙看了李枭一眼,然后摆了摆手,撵狗一样撵李枭。
李枭惊奇的发现,对方眼里居然有鹰一样的光泽。
“老人家!您这样费尽心机的想见我,见了面又想撵小子走。为什么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偏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有什么事情干干脆脆的说出来!
如果您说得对,小子一定躬身受教。如果您说得不对,小子就当耳旁风。现在小子想下山而去,你就算是手眼通天,再想见小子一面也不容易。”对于这样的老家伙,李枭是一脸的不耐烦。余秋雨说过,我们的国家历史太长,兵法太多,权谋太深,黑箱太大,内幕太厚,口舌太贪,眼光太杂,预计太险,存在构思过度的问题。明明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偏偏要拐弯抹角的。不翻出八百个典故来,就算自己没看过书。
平白无故在别人面前秀优越感,想想就让人生气。尤其是在李枭这种在他眼里接近文盲的人面前,老家伙更是有充足的理由嘲笑李枭。
“呵呵,有意思的小子。”老者终于转过身来,上下打量李枭。
“辽东出来的小子,前后不过十余年时间,年方二十余,便可号令华夏百万雄兵。老夫也不得不承认,翻遍二十四史,也找不到第二个你这样的人出来。
可治理亿万生灵,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如今你初登高位,出了一览众山小之外,可否领略到了高处不胜寒?”
“高处不胜寒,小子也得变胜寒。因为没有办法,这山小子登上来就没打算下去。”
“也对!居于山峦顶峰,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可你知道么?你脚下这座山的根基,正在慢慢的塌陷。等到天崩地裂的时候,你就算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逃厄运。”
被老家伙鹰隼一样的眼神盯着,李枭有些不适应。
“老先生的东林党人派出来跟李某谈判的?”这样文绉绉的老家伙,张嘴典故闭嘴诗词的老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东林党。
“呵呵!东林党,只不过是一群娃娃的胡闹而已。如果说王阳明算是一代大家,这群娃娃不过就是跳梁小丑而已。”老家伙脖子梗得像高傲的公鸡,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藐视东林党人。
老家伙这么说话,立刻迎来了李枭的好感。至少,面对东林党的态度上,他们是一致的。这些王八蛋,就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那您是……!”不过李枭又疑惑了,这神秘的老家伙又是谁?
“东林党虽然信奉心学,但终究还是我儒家一脉。天下读书人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东林党不过一小撮尔。天下读书人奉的大圣至德先师,他们东林党也是要奉的。圣人姓孔,老夫也姓孔。”老家伙笑眯眯的看着李枭。
姓孔?孔家的后人?
难道说自己搞的太过,儒家的带头大哥要跟自己谈判?这可就凶险了,儒家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存在了数千年。在中华更是已经根深蒂固!即便李枭手握百万雄兵,但面对这种偶像型人物,也得小心再小心。儒家的力量太大了,大到了已经超出了大明国土的范畴。
“您是衍圣公?”孔家后人,都会被朝廷封为衍圣公。不过衍圣公已经生活在山东曲阜,这地方好像……好像是山西。
“衍圣公见到我家先生,也得叫一声爷爷。”老头没说话,旁边的老仆人说话了。
衍圣公叫孔什么的李枭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