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格尔部带着自己的抢劫成果,向西撤退回了西域。满爷很想追击,但却被李枭制止。
开疆拓土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事情,可惜大明现在没有这个国力。多年的战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尤其是那场惨绝人寰的大瘟疫,直接使关中中原还有河北、山西人口锐减。
现在就算是打下准格尔,大明也没有足够的人口控制住新打下的领土。花费鲜血和金钱打下来的土地,却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用不了多少年,西域人就会重新夺回那里的控制权。
想要控制住一处地方,需要有足够的利益。只要能够赚到钱,会有一群人前赴后继不计生死的往前冲。没有利益,你请人家去人家都没兴致。
满桂和敖沧海脑子里想的就是战争,战将的荣耀和地位、财富都是用敌人的鲜血浇灌的。没有战争,这两位肌肉男将无法实现人生价值。
他们不管什么是国家经济,也不管这个国家有多少积弊,他们脑子里思考的心里想的只有战争而已。
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算是两个非常纯粹的人。
李枭也曾经和他们一样的纯粹,可他现在的辽军的大领导者。甚至是大明帝国的领导者,站的位置高了,眼界也就自然高了。天下,将是李枭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没了仗打,这二位自然非常不高兴。不过打了敖汉山战役也聊胜于无,骑一师和步兵第一师,再一次用敌人的鲜血,证明自己是辽军中最能打的部队。
格日图对李枭千恩万谢,然后就带着自己的两万残部,收拢被打散的部众去了。
满爷留在草原上,防备准格尔人可能的突袭。敖沧海回到辽东,他们要保障向北屯垦的大明人安全。白山黑水之间,除了女真人还有其他凶恶的敌人。他们没有女真人强大,却比女真人还要残忍,狡猾。
对付这些居住在山林深处的人,敖爷也是颇费脑筋。
今天的锦州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招展人山人海。锦州城边上,多了一座崭新的钢筋水泥建筑。在建筑的最顶端,端端正正摆着锦州站三个一人多高的大字。
五月十八日锦州至山海关火车通车的日子,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吉利的日子。从前线征尘未洗的李枭,亲自出席了这次通车仪式。
史可法征调了三万民夫用了六个月时间,修建了三百七十里铁路。可李浩却为了这段铁路,整整在锦州至山海关之间走了一年零两个月。
他靠着双脚丈量了每一处地方,扎实的选择了铁路线路,才有了今天锦州至山海关铁路的通车。
无论如何李枭也得出席,这是李浩在向李休展示他的心血。
李浩就站在李枭的身边,锦州火车站剪彩的时候,李枭把手里的剪刀递给李浩。
“这是你该得的荣耀,你会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今后从山海关到锦州,只需要三个多小时。关内和关外连成了一体,如果火车通到京城。从锦州到京城,也不过就是六七个小时的时间。
铁路遍布全国的那一天,就不再有人能把大明拆开。天下各地的物资会更加快捷的流动,天下各地的人也会更加快速的流动。最终,你将促成货通天下这一伟大的事情。”
李浩小脸通红的,在所有人的鼓掌中剪断了彩带。此时此刻,他沉浸在内心难以抑制的自豪中。
小心脏砰砰跳,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如同便秘。为了保持严肃,他不能乐出来。这是史可法告诉他的,为上位者要保持威仪。
李枭拍了弟弟的肩膀:“想笑就笑出声来,这样一幅样子,人们看你更别扭。”
“史可法告诉我说,上位者要保持威仪。”
“别听他的,你看看所有人都在笑,你凭什么板着个脸?你还小,想怎样就怎样。难道说,你要变得和史可法那个老怪物一样。脸上永远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好像天下人都欠着他钱似的。”李枭指了指不远处,努力保持一脸严肃的史可法。
他娘的,要把老子的弟弟教导成跟他一样的木头人?
看了看史可法,李浩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要做木头人。”说完,就拉着熊赐履跑进了火车站。
李枭也走进了火车站,留下史可法继续在这里装菩萨。
火车头后面拉了一长串儿的火车皮,第一批运送到山海关的是一大批木材。中间还拉着几车皮煤!
每一棵巨树都有一人环抱那么粗,若是在以前运送这些木材,可是要废老鼻子劲。从锦州运到山海关,没有半年时间想都不要想。
而现在,只需要短短三个时辰而已。
司炉工一锹一锹的把上好的块煤填进炉子,披红挂彩的火车头,就像是头洪荒巨兽,喷吐着白烟,在巨大的鸣笛声中。白烟遮蔽了前来送行的人,火车缓慢的启动。
无数人跟着火车跑,这是一辈子都没听说过的景致。
喷吐着白烟的洪荒巨兽,拉着山一样多的木材和煤炭逐渐加快速度。最后人们奔跑的速度已经追不上飞驰的列车,气喘吁吁的人们只能看着越来越远的火车,惊讶于这东西的速度。
还有些不甘心的,居然找来马匹跟着火车狂奔。开始马匹的速度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