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萧予月就发现事事不顺了。
首先,后宫的宫务虽由岑贵妃打理。但因谨妃受宠,年终和年初宫里招待内命妇和外命妇们的小宴,都是由岑贵妃和谨妃一起主持张罗。
萧予月因为受谨妃重用,又是皇上堂妹,身份特殊,亦会帮着谨妃一起抢权和张罗宴会诸事。
尚德长公主虽是公主,皇上的亲妹妹,却懒得参与后宫这些妃子的争权夺利,一向不沾这种事。
可今年皇上恼了谨妃,只叫岑贵妃一个人主持宴会。谨妃自己都失去了这个权利,萧予月更是连边都沾不上了。
要知道,张罗主持宴会,不光光是办一件事而已,更是向内外传递一个讯息,那就是谁得宠谁失宠。
尽管谨妃知道皇上忌惮岑家的权势,不会真的宠岑贵妃,没准只是做做样子,却还是恨得牙痒痒,直接连宴会的请柬都不派给萧予月,更是在宴会上向大家表示,萧予月不再做京城女子书院的打理者。
这下子,平阳郡府年后拜年的络绎不绝的情形再也看不见了,完全是“门前冷落车马稀”;连带着京中年后各府开办的宴会也不大递请柬给萧予月,萧予月真正尝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
这还不算,她家开的几个铺子也出了问题。首先是绸缎铺子的供货商表示货物紧张,供应的货物数量大大降低不说,好些鲜亮颜色的绸缎都说断货了,无法供应。便是其他不鲜亮的,也提了价钱。其他铺子也相继出了这些问题。
萧予月还没把这些问题解决掉,后院又起火了。
每年年初郡府都要办宴会,今年她咬着牙也办了,亲自上门去请了一些人来参加宴会。
结果好不容易有些客人抹不下面子,担不起势力眼的名声,到郡主府上来赴宴了,两个陌生孩子哭哭啼啼地跑到大门口来,说娘亲病了,要找爹爹,揪着郡马的衣服不放。
大家一打听,却是郡马在外面养了外室,还生了两个孩子,最大的男孩子都有十岁了。
萧予月一向以郡马不纳妾在人前洋洋得意,这两个孩子一上门,直接让京城人都看了她的笑话。
“都是那臭丫头害的我。”萧予月跌入人生低谷,不敢怨恨谨妃,更不敢抱怨皇上,只对赵如熙恨之入骨。
要是当初赵如熙不拒绝她的招揽,她也不会叫人去对付赵如熙,从而惹恼了皇上和谨妃娘娘,让她落到这个地步。
她原先就打算叫人在宴会上对付赵如熙,败坏她的名声的。这会儿更是恨不得赵如熙立刻声败名裂了。
可绥平伯府老夫人偏偏这个时候受了风寒,病了,绥平伯府一家四口以侍疾为由,什么宴会都不参加,叫萧予月的计划落了空。
其实这是上苍对萧予月的厚待了。否则赵如熙来赴宴,她真实施了这些计划,吃了敏捷丸和大力丸的赵如熙绝对不会吃亏,可萧令衍对萧予月的报复却是萧予月承受不住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时间回到才艺比赛的三日后。
这日,国子监把在绘画比赛前十五名的获得者名单贴在了国子监的大门外,赵知微的名字赫然在第一名。
前十五名的画也都装裱好了,在国子监前的展览厅展出,赵如熙的画自然也在其中。
因为绘画比赛出了岔子,梅中君当众质疑赵如熙的第一名和枯木先生、彭国安等人的公正性,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比赛结束不久,没来观看比赛的人都已知道了。到了第二日上朝,更是满朝皆知。
随着这些流言传出去的,还有赵如熙是拍卖会上二万五千两无名画的画作者的消息。
大家都十分惊诧,议论纷纷。
所以这日国子监的画展一展出,许多人就蜂拥而至,想看看能卖出二万五千两银子,又被彭国安等人打十分的画是什么样子的。
虽说二万五千两的画跟这幅画不是同一幅,但既是同一个人画的,风格、水平差不多,大家自然就相提并论了。
而这一看,绝大多数人都叹服。
有那妒贤忌能、或因赵如熙的身份地位轻视她,不愿意承认她的画有多好的,却也不敢出言反驳大家的夸赞。
主要是赵如熙的画气势太足,画技也成熟,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
最重要的是,皇上也极欣赏赵知微的画。他不光不后悔花了二万五千两银子拍下了那幅画,还时常拿出来与众位大臣欣赏,满口夸赞。
过了几日,卫国公府的姑娘齐萱设小宴招待自己的小姐妹,一见面就问赵如语道:“如语,你知不知道在第一次拍卖会上拍出二万五千两银子的画,是你姐姐赵如熙画的?”
“对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咱们说?你不会也不知道吧?”另一个勋贵家的姑娘肖紫仪道。
赵如语作为重生者,进了京城女子书院,自然是要找几个金大腿来抱。
但她很挑剔,以后在政变中站队失败、下场凄惨的人,她不愿意多接触,更不会去结交。她想要结交的都是以后风光的。
不过她想去结交,那些公主、郡主却看不上她。
绥平伯府在勋贵里本就是个垫底,赵如语还是二房之人,她被抱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