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吓她作甚。”
姜瑶将药瓶子拿过来,又叫青雀出去。
这回,她重将药瓶子给楚昭,那双含情煞雾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阿昭哥哥,还是你给我上吧。”
“我婢女上不好呢。”
楚昭唇抿了起来。
他看她一眼,带了几分不耐似的:“正常点说话。”
手却接了她药瓶子,重新过来,替她上药。
姜瑶“哦”了一声,也不吭声了。
只就这么看着近处的楚昭。
他人凑过来,这般高的一个人,腿儿都似放不下,就这么靠近她,好似要将她周围的空气都夺了似的,满处都是这人的气息。
那密密的一层睫毛垂落下来,睫毛下那双眼睛就这么紧盯着她手上的伤口,一只手还在笨手笨脚地给她倒药粉——
“阿昭哥哥以前没给人上过药?”
她问。
楚昭抬头看她一眼——
那意思显而易见。
也对。
他哪还需要给人上药?
只有别人给他上药的份。
这般说来,她是独一份了?
姜瑶想着,嘴角翘了起来。
突然觉得,他也并非如她所想那般不可靠近。
但渐渐地,另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姜瑶被这念头一激,那点昏沉全没了。
错了!
她之前的做法错了!
人不同,做法便该有别。
大郎君兴许会被一碗粥、一次陪伴感动,可明显——
楚昭不会。
他这样的天子骄子,爱不缺,陪伴亦不曾缺;从来得来的,都是旁人的供奉。
所以,她送东西,有什么用?
明明应该反过来…
让他送啊。
让他变成那个供奉的人。
多付出、多照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待沉没成本变高,自然而然的,那情感便有了、浓了。
谁能不爱上自己精心浇灌出来的花儿呢?
当你日日夜夜,以心、以血浇灌它,自然而然,她便成了你花园里最重要的一朵。
你会时时刻刻想到她,时时刻刻担忧她,担忧她被风吹、被雨打,你会为她的绽放而欣喜,为她的枯萎而落泪。
……
所以,她得楚昭,做她的“育花人”啊。
让他时时刻刻担忧她、想着她,直到最后——
她对他至关重要、不可或缺。, ,
婢女叹一口气。
王清玄却还未回过神来。
她脑中只有掉下水时、那人轻轻抖开她手的一幕。
那一幕反复回放,令她心志煎熬,仿佛自小而生的信念塌了。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她想,他怎会如此…
门口有人进来。
王清玄看了一眼,泪水便落下来。
如同这世上最最委屈之人。
她道:“二哥…”
……
姜瑶靠着车壁,大约是失血过多,亦或是冷。
她又昏昏沉沉的了。
马车内点了炭盆。
但炭盆也不够热,烘不热她。
她伸着手臂,由楚昭给她上药。
也不知这楚昭是不是上药不熟练,这许久了,也才涂了她一个手臂。
另只手臂还血渍呼啦着。
在马车经过一处颠簸时,他用力了点,姜瑶忍不住“嘶”一声,泪眼汪汪地道:“阿昭哥哥…”
阿昭哥哥…他眉头紧锁,过了会,似忍不了,朝门外唤了声:“那个谁…进来,替你家娘子上药!”
姜瑶便笑。
楚昭看她一眼:“笑什么?”
“我还以为阿昭哥哥你什么都擅长呢。”姜瑶又笑。
楚昭睨她一眼,这时,青雀掀帘进来。
这素来叽喳的丫头,却似有些怵楚昭似的,一进马车,便将自己蜷到姜瑶脚边,鹌鹑似的一言不发,给她涂药。
马车一颠,姜瑶眉才一皱,还未说什么,那楚昭便道:“你不会伺候人?”
青雀却似吓坏了,手里的药瓶子险些快握不住,声音打颤:“奴、奴婢…”
“行了,你吓她作甚。”
姜瑶将药瓶子拿过来,又叫青雀出去。
这回,她重将药瓶子给楚昭,那双含情煞雾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阿昭哥哥,还是你给我上吧。”
“我婢女上不好呢。”
楚昭唇抿了起来。
他看她一眼,带了几分不耐似的:“正常点说话。”
手却接了她药瓶子,重新过来,替她上药。
姜瑶“哦”了一声,也不吭声了。
只就这么看着近处的楚昭。
他人凑过来,这般高的一个人,腿儿都似放不下,就这么靠近她,好似要将她周围的空气都夺了似的,满处都是这人的气息。
那密密的一层睫毛垂落下来,睫毛下那双眼睛就这么紧盯着她手上的伤口,一只手还在笨手笨脚地给她倒药粉——
“阿昭哥哥以前没给人上过药?”
她问。
楚昭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