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该择个吉日,再去庙里拜拜?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说着方才突然丢失她踪影的可怕。
还有——
“那些个黑衣人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娘子一掉湖里,我等想去救,也拦着不给去,等我们再过去,便看不到娘子你的身影了。”
“还有那王家娘子——”
“王家娘子?”姜瑶惊讶,“她怎么了?”
想起方才落水时所见,心中不由生出一种猜想——
“她不会也掉水里了吧?”
青雀道:“可不?她也落水了,说来也怪,王娘子身边那么多人,怎也会掉水里?难道她也和娘子一样,遇上那等不怀好意的人了?这些人可真真是可恶…”
“必要让有司衙门好好查,全送劳里去!”
姜瑶若有所思。
若是王清玄掉湖里,那就能理解,为什么没人来救她了——
女主气运惊人。
要救,自然都去救她了。
如何能看得见她一个小炮灰?
不过——
“一郎君不会去救了王娘子吧?”
姜瑶下意识问。
“自然没有,”青雀摇头,“一郎君也是很晚才来的,据说直追出了雀儿街,在街尾好不容易才找到已经被拍花子藏在马车里的小娘子,等找到小娘子回转过来 ,就见娘子你落水了——”
青雀突然失声,想到之前所见。
尤其是一郎君急匆匆而来,等听到她与红玉说“娘子掉湖里”时,那一瞬间门的眼神。
不知为什么,青雀竟然哆嗦了下,而后才道:“当时郎君正想跳下去救娘子呢,谁知娘子你就爬上岸来了。”
“这般想来,娘子你运气真好。”青雀道,“还自己爬上来了。”
姜瑶笑:“是啊,我运气真好。”
她低头看着,还握在左手心的步摇,又道了声:“运气是…真不错。”
“啊,娘子,你手!”
青雀看看姜瑶右手腕,又看看姜瑶被那步摇扎得千疮百孔的左手手掌心,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
她捧着她手,道:“娘子,您怎就受这许多伤呢。”
便青雀这样活泼开朗的性子,看到那伤口,都要忍不住落泪。
谁家女儿家不是好好娇养着的。
便是她,一个小婢子,身上也不会有这许多伤,偏她家娘子,这般人物,怎满身的伤。
偏她还满不在乎地,还在看那金步摇。
青雀小心地要将她手中金步摇抽走,谁知姜瑶摇摇头:“不必。”
“可…”
“你叫楚昭上来吧。”
姜瑶道。
“是。”
青雀替她将湿发从衣襟里拢出,以一块白帕扎了,下去时还最后回看了一眼,见娘子还在盯着金步摇看,才跳下马车。
姜瑶确实是盯着金步摇看。
说来也怪。
她落水后,发乱鬓散,所有簪钗都掉得精光,可偏偏,就这一支没掉。
也是靠着这支步摇,才让她能一路保持清醒,游到岸边——
甚至眼下,这支步摇也还好好的,一点儿没坏。
只有簪头,沾了一点儿她的血,透出瑰丽的暗色。
而这支步摇…是楚昭送的。
这算不算证明:每回她命运改变的关键点,起码有一部分…落在楚昭身上呢?
第一次。
是大慈恩寺。
楚昭救的。
第一次。
紫袍关她的密室。
也是楚昭救的。
这次。
是…楚昭送她的簪子让她保持清醒。
……
罢了。
不管究竟是不是,与眼下这个能量最大的、未来的神武大帝,打好关系,才是重中之重。
想着,姜瑶决定将计划的重点变一变——
还是和这楚昭尽快亲近起来才是正经:至于那大郎君、三郎君,便先放一放罢。
……
另一边。
十一个会凫水的健妇们候在鹊儿桥边,腆着脸对面前板了脸的小娘子笑:“东家,不是我们不救人,是那落水的,她也穿着红衣啊!”
旁边也有人七嘴八舌地补充:“对啊,那腰间门也系着红腰带,我等都看得真真的!哪儿知道,那不是你家娘子?”
“岸边那么多人,我等可是废了好大力气才挤过去,您瞧瞧,”另一人拎着自己湿漉漉的衣裳,“我等也是下了水的!衣裳都湿了!”
“只是没那两个郎君救得快!”
红玉板着脸,还是将事先说好的酬劳给了人。
只是到底来气,心想着:那么多人救那王娘子,偏生自家娘子,竟一个都没落着,也真不知,是自家娘子运气差,还是那王娘子气运如虹?
再想起那人人称颂的王娘子,连红玉这样的性子,竟也难得生出几分怨来,只想着,以后若有王娘子在的地方,还是要劝自家娘子远着些才是。,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楚昭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看着她手,良久没开口。
姜瑶将手继续往前一递,道:“阿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