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腰杆,看到人下意识地往边上躲,畏畏缩缩地像是一个罪人。
鱼筱筱也和林琛也顺着肖剑兰的目光看去。
大铁婶子进来了,道:“刚刚走的那个就是你嫂子。是个好女人,要是嫁个有主见的男人啊,日子过得不会差,可惜嫁给了你哥。”
大铁婶子和肖剑兰的母亲关系好,对肖剑中这个人打小就看不上,在肖剑兰的面前她对肖剑中的鄙视也毫不掩饰。她这么说肖剑兰也不会生气:“这些年家里里里外外都是靠你嫂子去操持,你哥哥就知道在家喝酒,就是苦了肖玉明那孩子,那孩子学习成绩好,自从上学后年年都考第一名,人也懂事儿孝顺,每次放假回家都帮着她妈妈做事。”
“他家里穷,他今年都十七岁了,还没穿过一件新衣服,都是捡了别人穿烂的穿,在学校都是吃窝窝头就咸疙瘩的。兰儿啊,婶子就跟你说一句
鱼筱筱和林琛对视一眼,两人去看肖剑兰,肖剑兰读鱼筱筱夫妻微微一笑,并不发表意见。
在大铁婶家待了一会儿,也没留下来吃中午饭,肖剑兰带着鱼筱筱小两口跟大铁婶子告辞,出了杂货店,林琛打开车子的后备箱,从后备箱里拿了一个小包包,再借了大铁婶子家的铁锹和锄头扛在肩膀上,跟在肖剑兰身后往镇上的后山去。
上山的路并不难走,也并不远,肖剑兰却越走越慢。可走得再慢,路总是会走完的,三人爬了到背风的小坡,镇上近几十年去世的人都葬在这里,肖剑兰带着鱼筱筱左拐右拐,拐到了两座坟墓面前,坟墓面前有两座石碑,上面写着肖剑兰的父母的名字。
鱼筱筱慢了肖剑兰几步,她才刚刚走到肖剑兰身边,肖剑兰便轻声道:“潇潇,跪下,给姥姥姥爷磕个头。”
鱼筱筱二话不说便跪下了,她对着坟墓一边磕了三个头,林琛这时也到了,他锄头和装着纸钱的包包放在一边,跪在鱼筱筱身边,跟着磕了头。
等林琛也磕完头了,鱼筱筱才从地上捡起锄头把坟边的荒草挖掉,之后在两座坟的中间挖了个深坑,挖出来的土被林琛堆到了坟头上,肖剑兰打开纸包,用林琛给她的打火机在深坑里烧纸钱,鱼筱筱知道肖剑兰有很多话想跟他父母说,她拉着林琛往边上去了。
他们走后,肖剑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烧纸,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话来。
鱼筱筱和林琛走得很远了,什么都听不到,两人找了一块黄石坐下,鱼筱筱把建邦靠在林琛的肩膀上:“风真大啊。”
“北方的冬天是这样的,风大,还冷,太阳基本就是个装饰用品了,没什么用。”
鱼筱筱嗯了一声:“我妈肯定很难受?”
“嗯。”
鱼筱筱叹了一口气,转身过去看了一眼后面,肖剑兰正在抹眼泪。
肖剑兰独自呆了半个多小时,等纸钱烧完了她才从地上站起来,拿铁锹把坑里还未燃尽的火焰平了这才扛着锄头朝鱼筱筱她们这边走,林琛听见脚步,立马站起来把锄头从肖剑兰的手里接了过来。
鱼筱筱走到肖剑兰的身边,挽住了肖剑兰的胳膊。
肖剑兰的眼圈用点红,因为哭过,鼻子也有些堵,为了不在小辈面前露怯,她硬撑着一句话都没有说,一行三人走到山下,在山下的一块儿背风处,一个穿着灰色棉衣带着瓜皮帽子的男人蹲在石头后,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他忙不迭地站起来。
肖剑兰一抬头就看到了他,脚步略微一顿,她又目不斜视地往前走,鱼筱筱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停顿,特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见他面相和肖剑兰有两分相似。
她和肖剑兰没走两步,那个男人便开口了:“兰儿。”
肖剑兰眼里沁出一滴眼泪,她看了一眼天空,想到大铁婶子嘴里说的那个学习好又孝顺的肖玉明,握住鱼筱筱的手,她道:“走吧。”
她走得又快又急,鱼筱筱小跑两步才跟上她的步伐,林琛紧随其后,他们走得快了,那个男人也追了上来:“妹子,哥来找你没别的事儿,就是想让你去家里吃顿饭。”
肖剑兰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肖剑中:“好。”
肖剑中脸色一喜,连忙在前面带路。
离家二十多年,肖剑兰第一次回来,她的家里和她记忆里的已经大不一样了,原本五间上房一个后院一个前院的院子已经被一堵院墙从中间一分为二,她家的院子里原本有一口水井的,肖剑兰环视一周,水井不在这边的院子里,肖剑兰心中特别悲伤。
肖剑兰忽然想起她的小时候,那时候她父母还在,她家的水井边上种了一棵梨树,每年天气暖和的时候她就会搬个板凳坐在梨树下,她妈妈会从灶房里倒出半盆水,到水井边再兑一小半凉水来给她洗头发,她小时候特别讨厌洗头,这个时候她妈妈就会给她唱她自己编的歌谣:“太阳好,梨花白,妈妈的乖宝贝儿啊,乖乖洗头发呀.......”
母亲清丽婉转地歌声在无数个夜里都在她的梦里响起,伴随着歌声出现在她的梦里的往往还有那棵梨树和那口水井,现在这些都没了。
她魂牵梦绕地故乡在这一刻,彻底地化作了泡影。
肖剑兰又想起了少年时时常回荡在她脑海里的那些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