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叫做刺玫花。
鱼筱筱比了个OK的手势:“当然可以,今天你是主角。”
小玲一想到自己也要有那样的照片了,她心里兴奋极了。
这个时候太婆也换好新衣服了,她也听到小玲的话了,她对小玲道:“你们先去那边拍,我先去把地里把你们父母兄弟叫回来,咱们一家正好拍一张全家福。”
小伟立马说要跟着太婆去,太婆没要:“我老婆子走这个村子里的路走了大半辈子了,还能比不过你这个才走了二十来年的小毛头?你快跟你媳妇儿拍照去。”
小玲的丈夫摸着脑袋嘿嘿一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憨厚的气息。但到底没在说跟着太婆一起去了。
太婆出门后,三人一起往小玲说的那片月季花的地方去。
没想到这片月季花是在小玲她们的村小学里。今天是周日,村小学里除了几个老师外便没有人了,她们听说小玲和她丈夫来小学是要拍结婚照的。除了几个年老的外,年轻的人对此都很好奇。
这片月季花开得比鱼筱筱她们家附近的那个巷子里的更加好,一朵挨着一朵的,特比漂亮。
鱼筱筱让小玲和她丈夫随意发挥,她抓拍就好了,小玲有些迟疑:“不看镜头,这样拍出来的照片会好看吗?”
鱼筱筱让她看左边的天空,然后按下快门,之后走到小玲的身边:“你看一下我给你拍的照片。”
小玲看了一下照相机里的照片,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鱼筱筱让她和她的丈夫摆什么姿势她就摆什么姿势,一点意义都没有。
夫妻俩拍了十张,小玲还有点意犹未尽,她丈夫对她道:“要不再拍几张?”
小玲摇头表示不要了:“不要了,以后有机会的吧。”
十张就花了十五块钱呢,一会儿还要加全家福,最少也得花个二十块左右。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花了。
她的丈夫又劝了两句,见她意志坚定便也不劝了。
倒是她们学校的老师见到小玲拍的照片好看后也掏钱拍了几张。有个男老师还特地把他的口风琴拿了出来摆了姿势。
鱼筱筱给他拍得特别文艺范,他高兴地说那张照片得洗三张。他自己留一张,回家给父母一张,另外一张给他的女朋友。
从学校回来,太婆已经把家里的人都叫了回来了,他们在院子里摆了一排的凳子。等小玲他们回来,太婆和她的儿子媳妇儿做到凳子上,小玲他们这些小辈站在凳子后面,两七八岁的小孩子蹲在前面。
鱼筱筱蹲在他们不远处,给他们拍下了这张全家福。
拍完后,太婆走到鱼筱筱身边:“小姑娘啊,你能再单独帮我拍一张照片不?”
“行啊。”
太婆对鱼筱筱道:“那你等等我。”
太婆说完,去了房间,不一会儿,捧着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出来,这张照片被镶在一个玻璃相框里。上面是一个端坐在椅子上的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这是我家老伴的照片,他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四十多岁,那个时候有人来我们村照照片,不要钱,就给做饭吃就行。我们就去拍了。这一晃啊,快过去三十年了,他还是四十岁,可我都七十多快八十了,都老了。”
太婆的话让她一家人心里都不太好受,太婆想起去世的老伴,擦擦眼角:“你帮我和他合拍张,再给我一个人单独拍一张,都要黑白的,等我百年之后,那张照片就做我的遗相了。”
人老到一定程度了,就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太婆并不畏惧死亡,她的儿子孙子也一阵沉默,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他们心里难过,却不敢表现出来。
鱼筱筱心里挺难受的,她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挺痴情的,肖剑兰是这样,太婆也是这样。一点都不像她们妖精。
她想了想,对太婆道:“你有没有小的照片?要是有的话我给您拍一章和您丈夫一样的照片,等洗出来以后我再给您拍一张和您丈夫的合影,但是这张照片哪怕洗成黑白色,价钱也和彩色的一样的。”
太婆可激动了。她以前和丈夫是有合影的,但是那两张合影却在早几年被水淋湿了,褪色了,现在看都看不清人影了。太婆和丈夫感情好,没了照片,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这一听可以和丈夫再合影,心里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有有有,我立马去拿。”
太婆还没转身,她的儿子就把她老板的照片拿来了,之后她的儿子又急切地问鱼筱筱:“您能把我爹的照片和我们弄成一章合影吗?”
这个简单,只要弄成一样的背景就可以了,鱼筱筱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因为你父亲的照片是黑白的,所以你们的也只能是黑白的。而且拍出来的照片可能还会有痕迹。”
然而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太婆的儿子今年都五十岁了,闻言激动地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鱼筱筱又根据太婆老伴的背景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在太婆和她儿子的中间留出一个蛮大的空位,方便到时候放照片。
拍完这张全家福以后,鱼筱筱拿上太婆老伴的照片就和她们告辞回家了。太婆留她吃饭没留住,但是却给她摘了一袋自己院里种的绿色甜瓜。鱼筱筱再怎么推辞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