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严江摸了一把冷气四溢的猫头鹰,带着它,很少有人不认识自己。
月色甚好,严江抱着猫头赢与这名叫寻鱼的美人攀谈起来。
对方自称是的魏王家臣,深受王恩,自愿前来化解两国干戈,他谈吐清晰,姿态优雅,还有非常不错的学识,对诗、经、法、儒皆有深研究,听得严江咂舌。
“你有大才,应列于朝堂之上,魏王竟让你来陪侍,难怪魏国当亡。”严江忍不住叹息了。
寻鱼却摇头说是自己性格软弱,见人多便心悸,无法为官,不是王上之错。
严江说你何必为魏王说话,魏国走失的大才也非一个两个了,还说只要愿意,便可于秦王面前荐你。
寻鱼沉默数息,突然道:“莫怪在下多言,次卿亦有大才,不也未入朝堂么?”
“是我受不得拘束罢了。”严江有一下没有下戳着怀里的鸟儿,免得它暴起伤人。
“真是如此么,”寻鱼幽幽道,“秦王若真是在意于你,又如何会任你流落他乡。这帝王之爱,重不可说,你纵有千般作为,只要是王公枕畔之人,便少不得佞幸之名。”
严江的抚摸陛下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笑了笑道:“我,已经如此出名了么?”
寻鱼看他眼,才轻声道:“甚实传言倒也不多,只是你每次归秦,与秦王常同出入,这才引得有些揣测。”
“所以这次魏王送美人里,有男有女。”严江轻叹一声,“大王风评被害啊。”
寻鱼于是又劝他让大王为万民想,莫要再动刀兵。
严江只是笑笑,不再与他多谈,而是告辞,带着的鸟儿离开。
寻鱼看着他背影远去,温润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凌厉,复又温柔如水。
严江自然不知,他还在赞叹这种美人可惜了,虽然看起来有二十七八了,但入秦为官也还合适,年龄却是正好之类。
陛下听得越是不起,干脆站直大腿,亲了上去。
严江被它的脸毛弄得一脸痒痒,于是干脆埋胸吸了一口,才微笑道:“陛下何必担忧,你这等美色在前,我自是不会落入人手的。”
陛下一脸怀疑,并不相信他。
说笑着下山,严江趁着夜色在大梁城墙下转了一圈,城墙上防范夜袭,灯火通明,但有灯下黑域,古代又多有夜盲之症,所以他一人并未引得注意。
严江踩好了点,又回到营中,王贲一夜没睡,准备整军出发,提前去五十里外迎接秦王军驾。
严江看了一眼陛下,拒绝了对方一起前去的要求。
得到王翦不悦的眼神一枚。
严江心说秦王都不在,你还拿我当筏子,也是真的就很敬业了。
……
秦王政十四年,七月二十日,王临大梁,所居山丘,自此落了秦王山之名。
诸国之奏书跟随着一起前来,诸事繁忙,一直到夜间,严江都没有见到秦王,他也趁时间去城门处放好了□□包,以这些日子的云梯碎片略为遮挡。
做完这些,刚刚回房,便被一条强劲的手臂在门口一拉——
严江反射的地把对方扣在门墙上。
一身便装的秦王冰冷据傲,仿佛被扣住的脖子的不是自己:“阿江为何此时方归?”
严江放下手来,轻声道:“你是想偷袭亲我吧?”
秦王政俊眉轻挑,淡然道:“寡人静侍许久,一时心急,岂能是偷袭?”
严江凑得近了些,轻笑道:“说是,我就亲你。”
秦王政眉宇间皆是得色,砰然心动,却强行克制住,淡然不语。
“好了,我去给你做祭坛了,一切顺利。”严江回身坐到案前,给秦王倒茶,才发现对方已经把凉掉的茶喝得甚是干净,案边还有厚厚一榻未改完的奏书。
秦王坐到他身道,这才低声道:“天授其命,可于你有伤?”
“无伤。”严江凝视着他面容,莫名就觉有些口干,“一统六国,于王上不过小事,易得易收,本就无需天命。”
“但治天下,不可少。”秦王肯定道。
祀为正统之别,这些日子与阿江同行六国,他已敏锐觉察到统一六国不难,难得是将这言语、文字、风俗皆有别的天下人心一统,如此,受天于命之名,将是统一人心之要,便是阿江不提,他也会执手此事。
而且,和阿江同行于世,也需要此名,才可让他不被众人非议。
“与王上相谈,就是痛快。”严江微笑道。
“既如此,寡人此刻,可以说‘是’。”秦王得到答案后,心中喜悦,本能便靠近了些。
啧,问完我不归寝的原因还想一事两吃?美得你了!
严江正想毁约,却听房外传来蒙毅之声:“次卿,有一名为寻鱼的人向你求见,可要我打发了去?”
“你打发了吧。”严江以手支颐,看向秦王,“这美人怕是来找你的呢。”
秦王正色道:“蒙毅,传喻,明日首登之卒,可得赏美人。”
“喏。”
……
次日,秦军阵前,已经摆上高台。
这里的投石车弓箭皆有极限,高台离之有八百米之遥,无论如何也伤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