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哪里不舒服了,吃两颗张楚给的药丸,当即就能好转。
因着曾镇长腰椎不好,张楚一直将他调理的差不多之后,方才跟卫生所打了申请,在二月十八这日下班后赶回百里村。当她到家的时候,月亮都已经高升了。苗红花两个多星期未见着女儿,此时见女儿回家,就跟得了大队表扬似的,喜的她手足无措起来,“楚楚啊,怎么这晚回来?路上风大,冻坏了吧,来来来,你现在灶洞口暖暖,妈现在就给你下碗面条。”
张楚一边烧着火,一边回道,“不冷,我走的快,身体可暖和了。倒是你跟爸,挑水库没累着吧,要是累狠了,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可别硬撑着。”
“不累,上个星期,村长又接了一批知青回来,如今咱们百里村也有十个知青了,有这么几个年轻人帮着,比以前快多了。”听新来的知青说,如今城里正在积极开展上山下乡运动,保不齐过段日子,他们村子里还会有新的知青过来呢。
张楚倒是晓得有这么一段历史,故而只问了苗红花新来的知青如何如何,可好相处之类的,旁的并未细问。
“这知青都一个样,瞧着光鲜亮丽的,干起活来,还不如咱们村里**岁的孩子。”苗红花颇有些嫌弃道。她自己是个爽利人,最是瞧不上旁人做事懒散之人,这两批知青,做事不行,意见倒是挺多,搞的村长脑壳都疼了。本来她还想着求村长把白岚这些知青给送走的,如今看来,怕是送不走了。
张楚听了,笑道,“刚到咱们村里,一时水土不服倒也正常。对了,妈,村里的乡亲都还好吧?”说实在的,她自小在百里村长大,对这个小乡村充满了感情。
“好,大伙儿都好。楚楚,你在镇上好好上班,别老是挂念村里的事情,我跟你讲,那个白岚厉害着呢,如今咱们村里,十个有九个都夸她好的。对了,她啊,如今又搬到方家去住了,我看啊,过不了多久,那方家就得办喜事了。”苗红花撇了撇嘴道。真不晓得白岚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就那么一杯药酒,还真有奇效。前个她喝了口曹婶子从白岚那儿得来的药酒,第二天一早,整个人就仿佛轻了十几斤似的,干啥都有力气,眼不花腰不疼,哪哪都舒服。
凭心而论,白岚这本事,的确比她家楚楚厉害多了。
张楚听了倒也没在意,只道,“那不挺好的么?咱们村子也好久没办事了。对了,我大哥的亲事谈的怎么样了?”
说到张兵的婚事,苗红花就是一肚子火气,她哼道,“你大哥厉害着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竟敢瞧不上你舅母介绍的姑娘。人家姑娘是长的壮了些,黑了些,可也说明人家干活厉害啊。偏你哥可好,死活不同意。我看啊,你哥是心飘了,想跟方家一样,娶个天仙回来呢。”
按照苗红花的眼光,外表什么的肯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性格能耐,偏张兵是个爱悄的,死活不答应。苗红花逼的狠了,他只道自己宁愿打光棍也不想随便找个人结婚,你说说,作为老大的不结婚,这不是耽搁后面的弟弟妹妹么。
张楚听了,倒是有些诧异道,“妈,大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难不成他有喜欢的姑娘了?”
苗红花被儿子气狠了,懒的再管他,直接道,“这哪个晓得?我是不想管了,随他自己折腾去吧,我倒要看看,他自己能找个什么样的姑娘回来。”
得了,一听苗红花这语气,显然是气的不轻。张楚想着,张兵年纪不大,又没正经谈过恋爱,喜欢娇俏的姑娘倒也正常,但是细想想,她妈也的确不容易,你看看,累死累活半辈子,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还为他盖了婚房,偏他自己挑三拣四的不肯结婚,生会儿气也是应该的。
只是,若真依张楚来看,苗红花还是该放手就放手的好。
张楚没办法,只能劝道几句,又将自己在镇上碰到的趣事说给苗红花听,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苗红花听了,果然注意力全部都聚在张楚身上了,她听张楚说卫生所条件如何好,吃的如何好,欢喜道,“还是楚楚你有出息。”
张楚笑了笑,暗道,妈果然好哄,容易知足。想想,这个朝代的人,可不就是容易知足的很,有时候一个简单的表扬,一个红花,那比古时候考了状元还骄傲,还欢欣。
张楚喜欢这个时代,虽穷了些,可精神却不贫瘠。
母女两人又说了会话,而后各自回房休息不提。等到了第二天,张楚在家吃过早饭之后,就去药草棚子看看。药草棚子里还有不少药材,更有不少炮制药材的工具,她当初本想带走的,但想着药草棚子里的东西都是大队的公共财产,她就没好意思带走,只悄悄的将几种贵重的草药跟贵重的工具拿了回家。
这次回村,她准备再制作些黑药膏给曾镇长,少不得需要用上草药棚子的工具,故而一早,她吃了早膳之后,就去了药草棚子。哪个晓得,不过两周没见,这药草棚子竟然换了门锁。而院子中的一些炮制药材的工具就跟垃圾似的,被扔在墙角,例如棕榈刷,各种药篾,烘笼,就这么扔在墙角处,上满沾满了灰尘。
张楚心疼的将这些工具擦拭干净,一一放回药架上。
“呦,怎么,铁饭碗砸了,又回来吃粗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