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叶晨宇突然嘶吼出声,透着惊恐下的犀利。
针尖就在离陈渃胳膊不到两公分的位置停下,她紧紧的咬着牙看着叶晨宇,“你不是说,我没有办法体会你的痛苦吗?那我就陪你啊!”
“陈渃,你疯了吗?!”叶晨宇朝着陈渃大吼。
“是,我是疯了!”陈渃不甘示弱的也吼了回去,“叶晨宇,如果你熬不下去了,那么我就陪你……”
叶晨宇猩红的眼睛看着陈渃,那一刻,他眼底的情绪复杂的是谁也理不清楚。
“在悬崖边儿上,”陈渃到底忍不住的又哭了,“那会儿除了枪伤,其实,你毒瘾也发作了,对不对?”
叶晨宇喘息着,他在这一刻,本能意识的在隐忍着身体里的难受。
陈渃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着。
经过那年林叔叔在她眼前死掉,她仿佛就忘记了哭泣。
她在训练中,流血,也从来不流泪。
大家都佩服她的坚强,可没有人知道,她只是害怕自己懦弱……
可在叶晨宇面前,仿佛她从开始就变得脆弱。
莫名其妙的……
不管是说出自己的“秘密”,还是演戏,更或者被他震撼和感动。
直到现在,她看着这样脆弱的就仿佛随时要消灭的叶晨宇,她难过的不能自已。
“可是那样,你都没有
放弃我……”
陈渃哭着,说着。
“你甚至还在和我开着玩笑,还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希望我再坚持一会儿……哪怕就一会儿!”
“可现在的你呢?”
“你告诉我,你把所有的信念都灌输给别人后,有没有给自己留一些——”
崩溃痛苦的声音透着濒临疯狂的边缘。
陈渃拿着针管的手在颤抖着,“叶晨宇,我陈渃的重生是你给的,我陈渃的命也是你救的……如果你因为犯瘾控制不了自己,那我陪你好了。”
叶晨宇眼底有着一抹惊恐划过。
“你不是喜欢为别人着想吗?你不是看不得别人堕落吗?那因为你,我堕落了,你是不是就能醒悟了?”
一连串的质问透着对峙下的不退缩。
陈渃攥着针管越来越紧,看着叶晨宇那快要忍不住再次躁狂的样子,再次缓缓举起了手……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叶晨宇,那刻,只要他不能忍,她就当着他的面下手。
是残忍吗?
陈渃不知道是对叶晨宇残忍,还是对自己。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叶晨宇,这个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透着哀求下的悲伤,带着无助下的泪水。
“为了任务,我‘死’了的消息传回来,爸爸几乎一夜白头,妈妈也几乎崩溃。”陈
渃残忍的说道,“因为你,我走出了麦德的阴影,却要和你同样承受毒品带来的痛苦……这,就是你最后要看到的?”
陈渃笑了起来,“那个和我初次见面,就不可一世的叶晨宇不会这样做……”
她吸吸鼻子,“那个邪痞的在野战场将我固执下的坚强打破的叶晨宇,不会这样做。”
“那个……”陈渃咬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的叶晨宇,更不会这样做!”
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缓缓的垂手,再次将针尖对上自己的胳膊。
如果痛苦,她一起承受,义无反顾……
‘砰砰砰’的敲门声适时传来。
外面,有戒毒所的人员死劲的拍打着铁门。
“陈局,你疯了……”外面的人大叫,“你是不是拿了实验室的毒品试验剂?”
“陈局,你千万别傻啊,这个不是开玩笑的……”
“陈局,你这是拿你的前途在开玩笑……快开门!”
“……”
外面气恼的声音不绝于耳。
如果说,刚刚叶晨宇还在怀疑陈渃只是吓唬他,那么这会儿,他不敢去怀疑。
“陈渃,你想怎么样?”叶晨宇咬牙隐忍着体内犹如万千虫蚁啃食的难受低吼。
“我要怎么样你不知道吗?”陈渃朝着叶晨宇就嘶吼出声。
叶晨宇难受的已经无法克制,眼睛
里露出的狠光夹杂着压抑下的痛苦。
陈渃的针尖已经碰触到了胳膊上的肉,甚至,压下去一个小凹槽。
只要再往前推送一点儿,针尖就会戳入皮层……
“陈渃,你住手……”叶晨宇双眼越发猩红,整个人充斥着戾气。
“你忍不忍?”陈渃厉声问道。
叶晨宇闭了下眼睛,没有说话。
陈渃就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针尖又往前一送……
叶晨宇眼底划过骇然,“我忍,我忍……我忍!”
发狂的声音透着焦躁,叶晨宇看着陈渃欲去推针管的动作,一脸的惊俱。
“陈渃,我说了,我忍,你住手——”
嘶吼声叫停了陈渃的动作。
“你是骗我的还是说真的?”陈渃没有拔出针管的逼问。
叶晨宇已经难受的不行,这一阵子的变故不过几分钟,但他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