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父母,都很能理解,即便不能感同身受。
“原来你的父母被邪祟杀了,我也没爹娘。”阮星阑满脸认真地告诉他,“要不然,你把我当亲人吧?我们相互扶持,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打得他满头包!”
凤凰抬起红通通的眸子:“你?”
“是啊,不行吗?我比你年纪大些。”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对了,我姓阮,你姓什么?”
“我姓,姓……”凤凰的神色迷茫起来,竟连以及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阮星阑忍不住道:“不会吧?你爹娘没告诉你,你姓什么?”
凤凰难受地按着后脑勺:“我想不起来了。”
阮星阑:“……”
“你姓路。”
“路?”
“是的,你姓路,我方才,方才听那几个人说的。”阮星阑一本正经地胡诌,“你信我的,你就信路。”
“那我叫什么?”
阮星阑琢磨着,总不能把大名告诉他吧,否则还有师尊什么事儿呢。
于是乎,随口道:“你叫……嗯,那个什么,嗯,叫……叫小三儿?”
他不是慕千秋,实在憋不出什么特别文雅的名字来。
凤凰日后拜入天衍剑宗,排行第三,叫小三儿没毛病啊。
凤凰的脸色一黑:“我敢断言,你必定是在说谎!”
阮星阑不可置否。
见凤凰一直按压着断腿,便主动将他的腿扶过来,一边脱他鞋袜,一边道:“名字叫什么不重要,重要是你我有缘在此相遇,我呢,又刚好救你一命。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也不求你报恩了,以后别以怨报德,我就谢天谢地了。”
凤凰别扭起来:“我不用你帮我包扎!”
“别动,我手笨,你要是乱动,回头我把你骨头接错位置了,以后长大了,你成瘸子了,可别怪我!”
凤凰便不敢乱动了。
阮星阑寻来木板,用来固定伤腿,之后便要去寻些绳子,结果破庙里啥都没有。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解了发带,一端咬嘴里,一端往凤凰腿上缠。
才一缠好,迎面伸过来一只手。
“给你。”
阮星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根小木棍。他接过,道了句谢,之后便将头发草草簪上。
眼瞅着天黑了,便四处捡了些柴火。生了堆火。
二人便在破庙里,暂且休整。
凤凰腿疼得睡不着,满腹心事,不一会儿阮星阑就听见细微的哭泣声,转头一瞥,就见他把头脸都埋草堆里,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连哭都不敢哭出声,瞧着也着实可怜。
阮星阑吐出咬在嘴里的青草,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哄他。
如果是十七岁的凤凰,那么他插科打诨一下,开几句玩笑,与凤凰吵一吵,闹一闹便好了。
可七岁的凤凰,那么稚嫩,那么脆弱,又别扭成了麻花。
怎么哄呢,怎么哄呢。
他觉得哄孩子,比上刀山还困难。
纠结了很久很久,阮星阑才道:“你……你别哭了,要不然,我给你唱首歌吧?”
凤凰不理他,头脸还埋在草堆里,就跟小鸡崽儿似的,头发上粘了很多杂草。
阮星阑自顾自唱道:“快乐的仙山上有只小凤凰,它跳起舞来就像被傻瓜附体啦!”
“别唱……”凤凰抬起头来,眼眶红了一片,“难听。”
“唔,很难听吗?”
“嗯,很难听。”
阮星阑也知道自己唱歌的水平不高,但除了唱歌,他也不会别的啊。
于是很头疼的两手托腮。
便听凤凰道:“你爹娘是怎么死的?”
阮星阑还真不知道自己爹娘是怎么死的。
也许……还没死?
“也是被邪祟杀了。”
他故作难过,悄悄拧着大腿,掉下猫泪:“我爹他三岁时,就被邪祟杀了。”
凤凰:“……”
“不不不,我三岁时,就被我爹杀了。”
凤凰:“……”
“错了,是我三岁时,我爹被邪祟杀了。”
总算把舌头捋直了。阮星阑伏在他的肩头,嗷嗷大哭:“我也很可怜的,要不然你唱歌哄哄我吧?”
凤凰:“……”脸色有些发青。
阮星阑以为是自己戏太过了,问他:“你怎么这副表情?”
“你压我断腿了。”
“……”阮星阑:“对不起!”
这破庙破得四处漏风,早已没了半分香火气。
二人身下的草堆,还有些湿,人躺在上面,氤得难受。等半夜火堆熄了,外头的风呼呼地刮。
凤凰夜里发了热,怕冷的要命。一直往阮星阑怀里钻。
阮星阑本来还觉得,自己不能与其他人搂搂抱抱,还将他推开了几次。
后来又想,小屁孩的年龄,别说搂搂抱抱了,就是在一个桶里洗澡,也无关紧要。
遂将凤凰搂在怀里,只觉得这把骨头瘦得很,一点肉都没有。
凤凰冻得直发颤,嘴唇都烧得起了一层白皮,还干裂出了血沟。
阮星阑将人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