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房门,就见屋里一片狼藉,压根没了下脚的地儿,小凤凰与常陵在屋子里说话,一见他进来了,两个人双双望了过来。神情古怪。
阮星阑上前一步问:“林知意呢?”
“你怎么在这儿?”小凤凰蹙眉问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我问你,林知意呢,他怎么不见了?”
小凤凰与常陵对视一眼,两人的神色都不甚好看。小凤凰道:“你找二师兄有什么事儿?你昨晚去了哪里,屋里发生了命案,你不知道?”
这下换阮星阑傻眼了,心想哪里来的命案。顺着二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衣柜的门半敞着,里面躺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迎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离得近些,才得以瞧清,竟是被断剑钉死在衣柜中,不仅如此,衣|不蔽|体,男人该有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死相难看。
“今早我派弟子过来送饭,发觉异样,我来时恰好遇见路公子,便一同过来了。”常陵稍作解释,沉着声道:“阮公子一大早去了何处?张口就问林公子,难道说,林公子昨晚也在房里?”
阮星阑心道,坏了坏了,昨晚林知意喝醉了酒,他怕林知意出去闯祸,就把人关
进来了。一夜都不曾回来过。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男弟子被人生生钉死在衣柜里,连那玩意儿都被割掉了,凶手不可谓不毒辣,难道说,昨夜自己走后,在林知意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凤凰道:“二师兄何在?可有人去通知?”
常陵听了,抬手示意门中弟子去林知意和慕千秋那里通传,没一会儿慕千秋便到了,只是不见林知意。那弟子说,房里是空的,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小凤凰一听说林知意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了,立马不干了,上前一步道:“阮星阑,你昨夜究竟去了哪里?你把二师兄藏到何处了?”
阮星阑苦着脸,下意识瞥了慕千秋一眼,心想究竟要不要实话实说呢,如果说了实话,会不会影响师尊的清誉,师尊会不会生气。
哪知慕千秋却抢他一步开口:“昨晚,他在本座的房里,不曾离开半步。”
这次换小凤凰哑口无言,随即又怒问阮星阑:“你去师尊房里做什么?!常家这么大,不够你住?”
“昨夜,林知意喝醉了酒,误打误撞寻我这儿了,”阮星阑拧着眉头,“我的名声不太好听啊,我与林知意一个房间,传扬出去了,林知意还要不要做人了?可是我跟师尊睡一个房间就无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把师尊当亲爹一样,谁敢说师尊的闲话?”
姑且不论阮星阑昨晚在慕千秋的房里做了什么,林知意现在不知去向,房里还死了个弟子,这就很诡异了。
阮星阑怀疑是林知意杀的人,但没啥证据,以为林知意昨夜一时冲动,把人杀了,然后又怕师尊惩治,畏罪潜逃。
眼下要是去抓林知意回来,那岂不是要把林知意往刀口推?
心里那个惆怅啊,暗想林知意这个大傻子,杀人也不带到外头杀,搞这么大动静,在别人的房间杀人,那忒缺德了。
常陵命人把尸体从柜子里抬出去,之后便请几人去大堂里一叙。
还将第一个目击证人带了过来,哔哔赖赖说了一大堆,十句有九句都是废话,还特意指出林知意此前在客栈与常家的弟子——其中就包括今天死的那个,发生过争执。
阮星阑不爱
听这种废话,抬手打断道:“你这人怎么断章取义啊,年轻人发生点争执,那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那几个人就是我们师兄弟三人救下的,先救人再杀人,我师弟脑子有毛病啊?”
“林知意是你的师弟,你当然偏袒于他。所有人都在,偏偏只有林知意不见了,不是畏罪潜逃,又是什么?”
“我师弟现在也丢了,按你这么一说,我还怀疑是你们想以此陷害我们剑宗,还把我师弟掳走了呢。”阮星阑抱着长剑,与常家的弟子打嘴仗,“林知意可是我最珍爱的师弟,他如果在常家出了半分闪失,我要你们常家满门为之付出代价!”
常陵听了,冷笑道:“哦?不知阮公子想让我们常家付出何种代价?说来听听,我倒是挺好奇。”
“自然是你们无法承受的代价。废话就不必多说了,有这点时间,不如找几个人在墙头立几面招魂幡,将亡魂招回来问一问。”
常陵道:“无须阮公子操心,我这便派人去设招魂幡,若是此事乃贵派二弟子所为,还请慕仙尊还常家一个公道。常陵在此谢过。”
招魂幡这玩意儿,能不能把亡魂招回来还很难说。
不知道是不是一路上见惯了大风大浪,现在阮星阑这会儿还挺冷静的。甚至还趁机压低声儿同慕千秋道:“师尊,倘若真是林知意干的,师尊会怎么对他?”
慕千秋直接干脆地一个字:“杀。”
阮星阑被他这个毫不犹豫的态度惊了一下,心想,还是当邪门歪道爽啊,名门正派的弟子,都要守什么清规戒律的。
坏人做坏事,在世人眼中理所应当。好人做好事,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可若是有一天反过来了,坏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