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得多丑,怎么生的你和你儿子这么癞眼?也就你妹妹和闺女还有点人样。”
“拿不出就去借去要!”黄皮子给费新力指了条明路:“你那个做官的妹夫,他亲娘就是金家养女之一。当年可是没少给你娘磕头奉承呢,见了你娘都要叫声奶奶,没成想你两家倒成了亲家。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妹夫愿结这门亲事,就是知道你家的根底,你只管强硬着来,他巴望从你这里探听金家旧事,没有不依的!”
“什么!屈家大娘是金家养女!”费新力惊的跪不住,跌坐在地上。
省城金家,三十多年前雪省最豪富的家族,现在放马集公社连同下面村屯这么大片地方都是金家养牲口的地方,隔壁金家窑公社则是金家窑厂所在……金家祖籍在本市,可以说小半个市都是金家私有。但这还不算金家家产的大头,人家在省城的各种厂子和园子才是重头戏呢,当初有“金盖雪”之称。
费新力的娘色艺双绝,十三岁挂牌,没两年就成了花魁,得了盛名之后就被金家七十多岁的老太爷包了。老太爷年纪大了,出行不大方便,金家为此还特意拨了个院落给花魁居住,言说只要她伺候的老太爷高兴,就让她进门给老太爷做个小姨娘。
费老娘着实风光了两年,没多久金家真给她赎了身,虽到底没给名分,但金家人看在老太爷面上也让她三分。那时金家收养了许多旁支亲戚家的女孩儿做养女,用作日后联姻用,以图更大势力。养女太多,将来许出去的门第差别也大的很,这些女孩儿各有各的盘算,有几个就格外爱奉承费老娘。
费新力嘴唇直哆嗦,又难堪又气愤,难堪的是自家藏的最深的丑根子早就被姻亲知道了,可更气愤妹夫什么都瞒的死死的,也不知道妹妹被套出多少话了。
当年只能靠奉承老太爷屋里人博出路的养女,想也没什么根基,费新力恶毒的猜度,那位总是端着架子的屈大娘,怕是比自己老娘强不到哪儿去。不然也不会带着孩子二嫁,妹夫不就是仗着后爹的势才能坐上公社副主任的位子么。
黄皮子这回倒不着急走了,当年它就爱看戏。如今外头唱的只有那几个样板戏,比费新力现在的表情可乏味多了。
“这情态不错!老人家开心,就再跟你说个秘密。”黄皮子笑嘻嘻的道:“当年金家逃难时不见了一半家财,后来被清算时也没人找到。偏偏金家老太爷死时就你老娘伺候在身边儿,你妹夫母子打的什么主意就不用我说了吧。”这蠢货还送了两件她娘私藏的东西给屈家,可不正做实人家的猜测么。
“什么不见了一半家财?我们不知道哇!”费新力惊道。
黄皮子笑嘻嘻的,心道你们当然不知,那是我老人家保佑了金家那么多年的报酬,如今还在老巢藏的好好儿呢。
“还有!你想要做儿媳妇的那个女娃娃,也与金家有些什么联系,你妹夫不知查到什么,我老人家偶然知道,也没耐心细听。”
黄皮子抛下这一句,怪模怪样的出门去了。
费新力如遭雷劈,立刻想到妹妹说这一个多月,妹夫常常跟京城联系,又是发电报又是打电话的。他还以为是在跟前边那个死了的老婆娘家联系呢。
顾不得去卫生院上班,费新力抹了把脸,直接进城找妹妹去了。
在费家外头徘徊的两三只老鼠,立马跟了上去。四大门仙家爱干净,前头摸进费新力家里头的那两只大的,被黄仙一记爪风杀了。黑貂再派喽啰,就着意避开黄皮子了。
与此同时,林星火也在跟着屈副主任。
屈副主任这几天请了假,没去公社办公也没在家,附身在人身上的黄皮子不好妄动,正好分出手来掰扯这几个帮凶。屈副主任家可真不干净,光藏在地砖下的古董和金子就有不少,林星火正打算借助老鼠之力给他翻腾出来,到时候自有公家处理。
林星火衣内裹着猪皮,用了一张隐匿符,保证黄皮子从这些人身上嗅不出端倪,悄声跟怀里的兔狲说道起刚刚在县革委会外面瞧见的常青来:“她要实名举报费家?”她眼神好,那举报信又没皮儿,看到头一句就明白了。
兔狲哼笑:“既想立功又没胆子。”成不了事。
“费家好对付。”却得先拔了黄仙这根钉,就跟在不咸屯时不敢逼黄仙拼命一般,顾忌着费新力的左邻右舍,林星火也不能直觉匿名举报让人去拆黄皮子的财神楼。供有黄仙牌位的财神楼被毁,固然有损黄仙道行,但也很容易逼的它不管不顾,造成的孽果必然有部分落在自己身上。
近日黄皮子附身的费老娘越来越难引发打架的事,就是她俩在背后做的。有黑貂训练的老鼠眼线布满整个公社,黄皮子的盘算很容易对付。现在公社里已经私底下再传费老娘不正常了,大家伙都躲着她走。
此消彼长,林星火和兔狲还准备好了符箓和陷阱,等黄皮子十五来战南山坡。不咸屯阵法已成,黄皮子就算放大招也伤不到乡亲们。也跟老支书通了气,这些天屯子里大家都不会乱跑,全力忙活春耕。
常青揣着匿名举报信徘徊半晌,举报信都摊平整要给公家院里的大家伙看了,可想起那天晚上看见的那股黑风又怕的腿软。她惯来审时度势,连不咸山上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