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恶狠狠道:“姜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真的会很生气。”
姜昱肤色偏白,受到早些年一直缠身的先天虚弱影响,好像褪不去一样,有时下眼睑还会泛着一抹红意,看起来好像被人欺负得哭了一样。
他五官本就长得精致,如果不是这些年的健身成果以及自身气质托着,只怕更加显得妖冶惑人。
但漆黑眼眸流露出的气质,与他五官长相透着的惑人,冲突糅杂在了一起。
眼下这样乖顺,哪怕脸被连漪力气不轻的捏着,仍是温顺的不挣扎。
墨玉般温润的眼睛像是覆上一层水色,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一,是有人说了什么话,还是你看到了什么,先不要生气好不好。”
“至少……你是愿意相信我的,对吗?”
连漪被他一通低声轻语,看着手底下美人乖顺的模样,叹了口气。
躺回摇椅上,眼皮一掀,陷在微卷长发里的小脸表情倨傲。
“你说,为什么霍止昀一直在我黑名单里。”
“嗯。”
原来是这件事。
姜昱垂下眼,依旧是蹲在摇椅前,低声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有私心。”
“一一。”他慢慢抬起眼,好看的眼睛看着她,轻声说着。
“我有私心。”
他们都知道,他说的私心是什么。
姜昱坦然承认的态度,让连漪质问的严肃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眯着眼,哼了声,“那么,这些年霍止昀给我送的东西呢,也是你的私心作祟,都偷偷藏起来了?”
“是。”
“……”
他俊美眉眼低垂,薄唇轻抿,衬衫穿在身上勾勒出薄肌轮廓,线条一直往下,是皮带束缚着腰身的铁灰色长裤。
连漪心头那点本就不多的气,看着姜昱这么一个大美人摆低姿态在眼前,顿时就烟消云散。
可还是下不来台。
她冷哼一声,“小姜,你好心机。”
突如其来的质问,是随着小号与霍止昀的合作加深,私下约见吃饭的时候,大抵是酒精作祟,又或者是信任孟洱是个口风很紧的人。
聊起他与连漪的关系时,霍止昀一直优雅从容的形象,总算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他说起被连漪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说起那些占据一年几乎大半的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纪念日。
他至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一点,让连漪讨厌他到这种程度。
但霍止昀仍然相信,误会总会有解开的那一天。
就像当初连漪会原谅他的误解一样。
连漪不是个心狠的人,但也的确算不上博爱,她共情不了霍止昀,哪怕他这份在意都给予了她。
她只是不喜欢被人隐瞒,哪怕姜昱有再多的理由,纵然愿意原谅,也要让他知道不该这么做。
不然,她真的会生气。
“一一。”
姜昱顿了顿,敏锐察觉到连漪看似柔和下来的态度,藏着对他的抉择。
“还有一件事,我想也应该和你坦白。”他轻声说道。
连漪下颌微抬,表情看起来好像可有可无的样子。
“我不是黎家的婚生子。”
姜昱温润声线在此刻变得轻飘飘,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我是黎振荣在外的私生子,没有什么养病,没有什么迷信,只是被藏在云海见不得光的一个私生子。我从没见过我的亲生母亲,除了和黎振荣有血缘关系,让他因此而养着我以外,我也没有父亲。”
“直到黎家意外频频发生,老爷子才把我接回去。”
“如果不是在五岁那年,你发现在别墅里高烧的我,或许我的人生,会和我的身份一样,本就不该拥有和出现。”
他一点一点讲述着自己不算光彩的出身,那些难堪的过去。
被认回黎家,只是因为姜昱是黎家唯一还存活着的血脉。
老爷子并不认可他这个私生子,要的只是黎景行与某位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结合,生下由他亲自培养的真正继承人。
那两年他被打了无数针、吃了许多药,每一顿饭都是精心调配的药膳。
姜昱就像是被仔细喂养的种猪,唯一需要他去完成的就是进行□□。
他勉强地笑了笑,“一一,你不要讨厌我。”
这句话,像是光说出口,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精致俊美的脸庞微微泛白,眼睫轻颤,竭力克制着抬眸看她的本能。
连漪沉默了许久。
她起身,轻抚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姜昱,喃喃道:“我救了高烧的你?”
很多事情,连漪都不会放在心上。
就像是因为看那座别墅院子里结满芒果的果树,被大雨打得落下不少明黄散发香气的果子,所以她一时兴起,翻进别墅里。
反正刚被父母训斥过她像是个没教养的野孩子。
别墅里空无一人,说不上多脏,只是玻璃门都蒙着一层雾蒙蒙,雨水带着泥点溅上去的痕迹都没擦干。
有个黑色头发的小孩,烧得浑身连带着脸蛋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