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将他打晕,从他怀里带走齐云涵的。
齐云涵下葬那日,他在墓前久跪不起,直到晕厥。
此后沈凌大病一场,宫中前前后后去了不下十个太医,连太医院首都惊动了,但最后却叹息道沈凌无求生之意,便是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
她的判决下来的前一天,还听狱卒提及,沈凌奄奄一息,已在他身上瞧不出什么活气了,都道恐怕只等魏姩这个罪人伏法,他就要随未婚妻一道去了。
魏姩收回视线,无声一叹。
齐云涵这样的姑娘,确实很难不让人喜欢。
她刚死的那会儿,魏凝来时随口提过一次沈凌,那时,魏凝眼中带着几分讥讽:“人死如灯灭,肝肠寸断也无用。”
除了这一句,魏凝之后再未提过关于沈凌的只字片语,她就也不知,后来沈凌到底死没死。
突然,魏姩似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今日魏凝莫不是来见齐云涵的?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不是。
齐云涵与沈凌进了二楼一间小亭,隔着纱帐瞧不真切,但从席间人影晃动中,却不难看出沈凌对齐云涵的照顾与疼惜。
魏姩抬眸看了眼三楼,那处依旧毫无动静。
她怕方才走神看漏了,又问了风十八,后者嘴里塞着饭菜,鼓着腮帮子摇头,口齿不清道:“呣有。”
魏姩这才注意到桌上饭菜,已被风十八风卷残云般卷了一大半。
魏姩愣了愣,不由在想,可是这些日子在杏和院饿着她了?
风十八见魏姩看向饭菜,有些歉然的揉了揉肚子:“这跟殿下的厨子手艺差不多,我一时没忍住吃多了。”
魏姩:“......”
“无妨。”
“重新给姑娘叫些吧。”风十八看着被她霍霍了大半的菜肴,心虚道。
“不用。”魏姩阻止道。
平日在杏和院她也是同风十八一道用饭,并不大在意这些。
二人用完饭,三楼的门依旧紧紧关着。
魏姩不知想到什么心中一凉,忙朝十八吩咐几句。
风十八这身出去,很快就回来了。
她朝魏姩摇摇头:“浮华楼包厢都没有暗门。”
每个包厢出入口只有那一个。
这时,齐云涵那边也吃完了。
下台阶时,沈凌小心翼翼搀扶着齐云涵,满心满眼都是身边的姑娘。
魏姩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齐云涵躲过了香山这一劫,愿他二人能修成正果。
如此又过了约两炷香的时间,玉竹香的门终于开了。
魏凝走了出来,离开了浮华楼。
魏姩没动,让风十八暗中跟了上去。
没多久,风十八回来:“马车往荣宁巷去了,回府了。”
魏姩眉间疑惑加深。
魏凝总不能真的只是一个人来用顿饭?
“姑娘,我们得上山了。”
风十八提醒道。
魏姩低低嗯了声,二人戴上幕笠出门,悄然上了一辆马车,往香山而去。
直到马车停下,魏姩一下马车就看见长长的石阶,她一愣,望着风十八:“不是走那条道吗?”
风十八盯着她:“殿下说,是姑娘不愿意走那条路呀。”
魏姩:“.....”
她何时说过?!
能直接行驶到别院,她何苦要来爬这石阶?
突地,魏姩想起了几日前那人临走前那句未说完的话。
魏姩抬手揉了揉眉心。
所以他那时要说的该不会就是让她走别院的路...
魏姩懊恼不已,当时为何嘴那么快,等上几息再恭送他怎么了!
但事已至此,魏姩只能认命的爬石阶。
走走停停,到别院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
魏姩停在石壁小道前时,已有侍卫将备好的食料抬了过来。
算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踏足此地了。
第一次,他差点将她扔下去喂狼;第二次,他要她喂狼埋尸,这一次看起来要好过些,只是喂狼,不用埋尸。
但之后每三日一次,还不知要重复多少遍!
魏姩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都到这里了,再怕都没有退路。
早些喂完,早些回府!
有些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好像就真的要顺理成章得多。
喂狼也是。
至少这一回,魏姩虽然还是抖,但没有被吓哭。
出来时,风十八第一时间就迎上来:“姑娘没事吧,殿下早有吩咐,不允许我们进去。”
魏姩惨白着一张脸摇头:“无事,回吧。”
一年,只需忍一年!
很快就过去了!
可当她腿颤抖着下山时,又想,要不还是干脆弑君吧。
但褚曣没给她这个机会。
因为此后一连好多日,褚曣都没有来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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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九,考生出考场的日子。
魏姩早早就让人套了马车出府接人。
不仅为接魏裎,她还想看看亲弟。
贡院外,早已是人满为患。
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