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按了按门铃。
怕温竹睡着没听到，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忙了一天，手机一打开就有无数条消息挤进来。
他没打算看，准备关掉的时候，视线却落在朋友圈上那个小头像上。
那是秦晟的头像。
他的微信好友不多，大多都是商界精英合作伙伴，或者圈子里的朋友发小。
这群人很少会发朋友圈，包括秦晟，所以秦序其实很少看朋友圈。
可这次鬼使神差的，他点开了朋友圈。
一张女人穿着家居服的照片进入视线，皮肤白皙，锁骨精致，脖颈到肩膀的线条优雅流畅，一缕碎发落在上面，衬的皮肤的质感像玉瓷。
从女人抬手喝粥动作露出的背景有些眼熟，更重要的是，秦序更熟悉这具身体。
过去无数个夜里他们水乳交融，哪怕不露脸，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这是温竹，背景是她家。
可照片却是秦晟发出来的。
秦序看了看这条朋友圈发布的时间，十一个小时前，也就是早上九点，他刚离开后的一个小时。
秦晟就去了温竹家，并且在她的允许下拍了照片，并且发了朋友圈。
虽然没有露脸，但在圈子里无疑算一种公开，也代表着温竹默认了这一举动。
果然，朋友圈下面还有他和秦晟共同好友的回复，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王裴。
王裴：什么时候订婚，哥给你开最后的单身狂欢派对！
秦晟回了个笑脸，没有否认订婚的事。
秦序拎着餐盒的那只手在慢慢收紧，眼神幽暗下来，情绪在里面慢慢凝聚。
恰好这时门内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唤醒了他的思绪。
他收敛情绪，转身欲走，因为他不知道来开门的会是谁，是温竹，还是……
如果是秦晟的话，他是该解释，还是发火？
解释，凭什么，明明他和温竹认识的时候，秦晟还不知道在哪儿。
发火，他现在又有什么身份？
可想了想，秦序弯腰把拎了一路的餐盒放在门口。
门开的时候，他的身形同时隐入电梯拐角。
温竹打开门，只看到空无一人的走廊，她有些疑惑。
准备关门的时候，才看到地上放着一袋餐盒，上面没有署名，只有袋子上带着商家的logo。
她没多想，拎起来朝身后喊道，“你又点了什么？”
没一会儿秦晟的声音也出现在门口，“我有点馄饨吗？点太多记不住了，你又不想出去吃，怎么说你也是一个病号，当然得多点一点啦。”
温竹无奈的声音响起，“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我已经好多了，待会吃完你就回去吧，你在这儿一天我最起码胖两斤。”
秦晟已经拎着袋子往里走，没太听清温竹的第一句话，就随意应了一声。
大门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秦序背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微微仰头看着头顶刺眼的光线。
两天。
也就是说，温竹把昨晚的他也当成了秦晟。
即便她当时因为生病不够清醒，可难道她听不出他的声音吗？
他吻她的时候，她一反往常的乖巧，不但丝毫不挣扎，还主动回吻他。
他以为温竹是生病的缘故，可现在看来，温竹只是把他认成了秦晟，所以才会那样。
多可笑，他秦序什么时候需要沾别人的光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叫温竹出来，告诉她，昨晚在她烧得最厉害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的是他秦序，不是秦晟。
可他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做，太不体面了。
秦序直起身，带着一身寒气回了车内，丢下一句话，“回去。”
司机愣了愣，他都在等秦序和昨天一样发消息让他下班了，怎么他才上去没多久就下来了。
但他也没多问，发动车子送秦序回了最近常住的市中心那套大平层。
难得不用应酬这么早回家，洗漱完秦序打开投影仪想挑个电影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可入目一排都是温竹的作品，秦序又黑着脸关上了。
实在找不到事干，他难得有兴致小酌一杯，从酒柜里精心挑选了酒，去了天台上躺下。
可视线落在旁边的露天泳池里，他和温竹在平静的水面上掀起波浪的画面骤然跃入脑海。
唇齿间醇香的酒好像一瞬间变的苦涩了起来，秦序皱着眉头咽下，却再没了兴致。
他才发现，温竹早已渗透了他生活中的每个部分。
五年时间太长，又太短。
长到他以为对温竹是生理上的习惯，又短到他还没腻味人就已经离开他的生活。
上一次和温竹亲密，是在什么时候？
秦序已经记不清了。
他闭上眼回忆，压抑许久的欲望也在此刻汹涌得卷土重来。
他下意识伸手下去，却又在触碰的时候惊醒，秦序几乎是恼羞成怒地想着，他什么时候需要靠这种方法来纾解欲望了？
没了温竹，还可以有别人，不是吗？
只是这段时间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