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也不愿正视自己的情感,那就一直接着这杯茶,别他妈的中途反悔,没劲儿。”
奚正清霍然起身,身上气势骇人。
齐退之不为所动,继续剥瓜子:“对了,她们以为你被我揭棺而起吓到神魂归位,其实不是,是我杀了你。”
奚正清不摇扇子了,眼神冷的像刀。
齐退之迎着他的眼神,笑了,“你最好藏严了你的心思,不然你这辈子,我还会杀了你。”
一仙一鬼,一个面色冷冽,一个面带笑意,但细看之下眼中都好似万里冰封,寒意十足。
仿佛下一刻便要打的天崩地裂。
这时。
门外传来嘭的一声。
似是有人在喊花绿萼的名字,喊的是“啾啾”。
很亲密。
齐退之脸色一变,闪身出了房间。
奚正清紧随其后。
*
花绿萼到了客栈,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临渊城就这么一家客栈吗?
怎么偏偏就是这一家?
她哪知道,齐退之是故意挑的这一家,等着好好瞧瞧奚谨。
总而言之。
狐狸这会儿就是无语,套着法衣慢吞吞的朝里面走。
法衣上次遭到袭击破的洞缝的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新手,不是花绿萼的手笔,是奚浮玉。
他做一件事还不是偷偷做。
大张旗鼓的。
就刻意在她面前缝缝补补,然后再问上一句,“小殿下觉得如何?”
就像每次床笫之欢的感觉。
就像今天做的那晚蛋羹。
公子,不仅攀比心重,也极为渴望得到肯定。
花绿萼轻轻哼了声。
……
齐退之住在楼,刻意挑的位置,但运气不好,至今没见到奚谨,不知道他藏在屋内搞什么。
狐狸运气也不好。
来一趟就遇到了。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推门而出的奚谨,自我暗示,穿着法衣呢,没人能看到。
一人一妖擦肩而过,变故陡生。
奚谨面色登时苍白,冷汗淋漓,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像是在竭力对抗什么。
花绿萼做不到这种情况冷眼离开。
她如果能做到。
当初也不会为了救奚谨去求奚浮玉。
半蹲着身问,“你怎么了?”
奚谨听到熟悉的声音,眼前一片模糊,看不真切,“啾啾?”
“是你吗,啾啾?”
花绿萼摘了兜帽,“是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奚谨猛地握住她的手,将狐狸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整个人都在颤,体内承担着别人瞧不到的巨大的痛苦,“我看到了。”
花绿萼冷不丁被埋进他的胸:“什么?”
奚谨喉咙堵住了般,嗓音都变得粗粝,极为艰难的说,“玄苍妖帝想统一四族,他要在我身体里复活了……”
花绿萼虽然已经猜到,这会儿还是有点震惊,猛地抬头,撞到了他的下巴。
奚谨察觉不到疼痛一般,紧紧的抱着他,眼皮红了一大圈,浑身透着痛苦又煎熬的气息,“我能感受到他在吞噬我。”
“我会杀了你的。”
男人说话已经是用的气音,克制着极大的痛苦,汗水浸湿了大片大片的衣衫。
花绿萼蹙眉,试图挣开他的怀抱,安抚道,“你不会我,我可以自保,妖丹也不会吞噬你,你会好好的奚谨,我会让你好好的……”
她脖颈湿润,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吧嗒吧嗒落下。
“不会了。”他嗓音低哑又发颤,“我不会好了。
花绿萼,“你会的,我说你会你就会好,你信我吗?”
奚谨,“不会了!”
男人压抑到了极致突然爆发。
“我不会好了啾啾,已经来不及了,我脑子里有个声音要我杀了你,我不想杀你,我想杀了奚浮玉!”
他嗓音含着浓浓的恨意。
是他往常都不会表露出来的强烈情绪。
花绿萼哄他,“好好好,你不要被他牵着走,我朋友也在客栈,我们都会帮你。”
奚谨怔怔重复道。
“我会杀了奚浮玉,我也会杀了啾啾,他已经在吞噬我了,我要去找啾啾,告诉她这些事……”
花绿萼被他抱在怀中,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已经涣散。
狐狸心口一痛,轻声道:“我在啊。”
她抱着奚谨,说。
“奚谨,我在啊。”
奚谨垂头,眼神说不出的偏执,浓郁的占有欲不比奚浮玉的少,他怔怔说,“你在啊。”
花绿萼没注意到,轻轻拍着他后背,“我在,奚谨,我在,你别怕,我会救你的。”
奚谨:“来不及了。”
他松开花绿萼,抬手摸了摸狐狸的脸,手上的老茧搓红了她瓷白的脸。
这次狐狸看清了。
那浓浓的占有,满眼满眼的偏执与疯狂。
花绿萼警铃大作。
太危险了!
要赶紧跑!
然而——
“杀了我吧,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