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疑惑地看过去，张小芳笑得讨好，甚至于还想帮她擦碗。
“有事说事。要是为了粮食来的，我和你小姑子还想活着。”
张小芳哎呀了一声，“娘，我怎么会要你跟细姐的粮，我听我那娘家的做豆腐说的。”
“咱们小叔去城里上班了，娘，咱家卫军可是大儿子，你可不能太偏心。”
要说婆婆给钱让程卫国去城里买工作，张小芳其实还是不信的。
她一边怀疑是程爱国家给帮忙弄的工作，边怀疑是谢凝那边安排的。
不是她看不起高娟娟，毕竟也嫁了过来很久了，连高娟娟自己都是个临时工。
人家城里可都是要城里户口的，遇到有考试的名额，她们住在乡下也没有那么及时可以知道。
张小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程卫军就在家里跳起。
这个消息其实是程卫军先知道的，但是他不敢来找徐秀华闹，只敢在家里发脾气。
张小芳心里当然也是气不过，凭什么家里三个儿子就老三一个人可以去城里当工人？
今天就算是求，她也要让徐秀华给个说法。
徐秀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人在家里坐，这大锅就直接甩下来。
“你说我给卫国找的工作？你娘可没有这个本事，你找错人。”
徐秀华赶紧撇清关系，张小芳这样气势汹汹找上门，她一想也知道张小芳算的什么算盘。
张小芳一脸不信：“娘，您可不要骗我。咱细姐这刚跟大队长家扯上关系。小叔就能去城里当工人，您可不要唬我。”
“你娘要是有这个本事，先把细姐送去！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卫国有工作的事情我还是从你这里知道的。”
徐秀华摆了摆手，是真的不耐烦要赶人了。
张小芳眼睛还是带着怀疑，蹲下来，小声地说道。
“娘，您说的话我都信。但是现在小叔去城里当工人了，卫军是个没本事的，我们家有两个儿子。”
徐秀华闭上眼睛。张小芳还不死心继续说。
“您给卫军也弄个工人当当，爱国叔家两个儿子不是在城里当领导吗？弄个工作不是轻轻松松吗？”
“娘，要是卫军当了工人，咱们细姐要念书的费用卫军来出不就容易了。您也好享清福。”
张小芳越说越激动，眼睛亮晶晶，觉得自己这样说肯定能成。
徐秀华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大手一挥，把人推开了点。
“娘哪里有办法，卫国的事情我还不知道。至于你想这个事情，你自己去跟你爱国叔说。”
徐秀华不想搭理她，起身要回屋睡觉。
刚吃完饭，现在困得不行。好不容易不用去干活，她就想泡在床上。
更何况，还要去空间里干活。
张小芳看她婆婆是真的走了，气得不行。
要是她跟程爱国说话有用，她还需要来求自己的婆婆吗？
徐秀华是不准备帮自己家了，张小芳看向还在厨房里忙碌的谢凝。
谢凝忙完就准备去趟镇上，这边的东西都挺有地方特色，价格也比沪市便宜一些。
她打算去换点东西，过两天回家可以带上。
“嫂子？”
谢凝听到外面安静了，还以为张小芳已经回去了，没想到她把自己拉到边上。
“谢知青啊，我记得你是沪市人吧。能不能给你卫军弄个工作啊。”
张小芳边说还边搓了手，脸都红得不行，她也知道提这个事肯定不成的。
谢凝沉默了好久，才消化她这话的意思。
哭笑不得道：“嫂子，不是城里人就能力可以弄到工作的。”
谢凝这话说得真诚。
“你家不是很多领导吗？”
“嫂子，你从哪里听来的？我家要是很多领导，我就不会下乡了。”
张小芳一听，整个人失望得不行。
谢凝这话在她听来，确实有道理，不然家里有关系，怎么会来乡下受苦。
“谢知青，不好意思啊。我也是着急得不行了，家里总没饭吃。”
谢凝理解得点头，甜水村算是附近收成比较好的了。
饶是这样，大家伙一入冬还是要饿着肚子。
再饿也要留着粮食，到夏收秋收可以补补。
“嫂子，没事，我多给你留意的。”
谢凝没怪张小芳，目送张小芳出了大门。
......
高娟娟抱着娃，坐在自行车的后面。
因为生产后，营养不够，高娟娟比生娃前瘦了一大圈。
程卫国心里嫌弃她的身材，为了前程，面上还是很温柔。
把人送到楼下，看天色还有时间，程卫军骑自行车额头都是汗水，但还是坚持接过高娟娟手里的娃娃。
“媳妇，我给抱着娃娃上去，你慢点走。”
窄小的楼梯，程卫国抱着娃娃，还不忘叮嘱着后面跟着的高娟娟。
高家人就住在三楼，家属楼空间小，这温柔体贴的话，自然是被遇到的邻居听到耳朵里。
住在靠近楼梯口的胖胖邻居大婶，自然也是听到了，一看到两口子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