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您要为我做主啊!”
从蒙府离去,姜晨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吕儒晦的面前,委屈巴巴的对他哭嚎诉苦。
吕儒晦安静的听着姜晨讲清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之后,这才淡淡的说道:“老夫知道了。”
说完以后,吕儒晦头也不抬,继续处理着手中公文,就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到这一幕,姜晨不干了。
他激动的上前一步,一把按住吕儒晦的桌面上的公文,悲愤道:“祖父,您孙儿被姜浩那贱种当众羞辱了啊!”
对蒙璎珞,姜晨到也还好,毕竟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姜浩连同蒙敖二人羞辱、悔婚,这就是他所无法接受的事情了。
在姜晨想来,眼下最理想的就是吕儒晦拍案而起,带上人杀到蒙府,去给他挽回面子。
怎奈,他却丝毫没注意到,因他那过激的行为,吕儒晦的脸色已越发难看。
“怎得?你还希望老夫撸上袖子,陪你去找回场子来?”
一句与吕儒晦身份完全不符的话,由他口中说出,可见吕儒晦此刻的怒火已攀升到了极致。
而在吕儒晦这冰冷的叱问下,姜晨也终于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怯怯的看了吕儒晦一眼,后退两步,委屈道:“祖父,姜浩当中羞辱我,不也是在羞辱母后、羞辱您么?”
“孙儿这也是……”
“好了!”
强忍着心头的恼怒,吕儒晦摆了摆手,冷冰冰的说道:“这件事老夫自会处理,二皇子便先回去吧。”
话已至此,姜晨纵是再有不甘,也只能咬牙点头。
待姜晨离去以后,吕儒晦这才对门外说道:“孔忠书被黑卫抓走,绝不能留,让咱们的人将他处理了吧。”
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对吕儒晦躬身拱手,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吕儒晦眸光阴冷,似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半晌,他又对门外道:“来人,去邀王阜、张元吉两位大人过来,老夫要找他们议事。”
这一次,听令离去的是吕府管家。
不一会的功夫,王阜、张元吉二人便相继来到了吕儒晦的书房。
看到二人,吕儒晦也不客道,直言道:“范疆已被策反,孔忠书失言被黑卫缉拿,老夫打算将他放弃。”
二人闻言大惊,彼此对视后,皆对吕儒晦点了点头。
对二人的反应很是满意,吕儒晦说道:“眼下,老夫欲以这军方来压制大皇子的目地算是彻底失败,所以接下来的科举,绝对不能再出现任何的意外。”
王阜问道:“首辅,可有什么需要我二人做得?”
吕儒晦沉声道:“科举一事,张兄继续跟进,按照原计划进行即可。”
张元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吕儒晦继续道:“至于这范疆……”
说到这里,吕儒晦略作停顿,双眼微凝,一股杀气从他的眸光中流露出来。
“此撩能背叛我等,必是大皇子手中拿到了什么可以控制他的证据,且对他做出了承诺。”
“若是老夫所料不错,大皇子当是打算让他接替李毅那老东西的职务,掌控北地镇大军。”
“此例断不可开!”王阜想都不想,便开口说道。
吕儒晦从桌面上拿出了一封信笺,摊开在二人面前,沉声道:“此,为李毅那老东西的至仕函,之前老夫一直押而不发,是为了借此职位来在科举一事中操作,拉拢一些可拉之人。”
“不过眼下来看,却是不能再等。”
“老夫决议,今日便批复李毅的至仕,然后在明日朝议上举荐元彪为北地镇统帅。”
“待元彪上任以后……”吕儒晦眸光森冷的说道:“再想办法处理那范疆。”
听到这话,王阜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问道:“首辅,范疆公然背叛我等,且甘愿为大皇子做伪,以下官之见,咱们需当立刻对他行以处置,否则给旁人看到的话,怕是会……”
“怕他们会认为我等压制不住大皇子,继而效仿那范疆么?”吕儒晦反问道。
王阜点头,不语。
冷笑了一声,吕儒晦淡漠的说道:“此,正是老夫所求。”
王阜二人闻言皆是一愣,紧接着张元吉率先反应了过来,试探道:“首辅可是打算用此来钓鱼?”
“张兄说的不错。”
吕儒晦沉声道:“从大皇子归国,林开山、范疆,甚至那蒙敖,已陆续归附于他,而在他们之下,一些不入流的墙头草也纷纷倒了过去。”
“看起来大皇子其势以成,但除了林开山之外,其他的不过就是一些趋炎附势之徒,根本不足以同我等对抗。”
“左右距离科举尚有些时日,那何不借此来将那些摇摆不定的人都引出来?”
“如此一来,待科举到来,我等不但可拿下大皇子,亦可铲除掉那些未知的隐患,以为将来大计做准备。”
王阜、张元吉二人心头一凛,皆拱手道:“下官,皆以首辅马首是瞻!”
而就在此时,蒙家的宴会也到了尾声。
待宾客们陆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