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嬃虽大半边身子坐在凤撵内,却依旧有一种让人顶礼膜拜,母仪天下的摄人气势。
在吕嬃那强大的气场下,可与姜浩谈笑风生的赵瑾长跪在地,将头深埋,话都不敢说上半句。
姜浩却是一脸笑眯眯的看向吕嬃,好似完全没受到她那强大气场的影响。
甚至,在发现吕嬃冷着俏脸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以后,姜浩还故意对她挤了挤眼睛。
这一下,气得吕嬃险些当场发作。
而就在这时,姜浩已上前躬身问道:“儿臣敢问娘娘,您此行,只为一个交代?”
这毫无征兆的询问,让吕嬃忘记了愤怒,她蹙眉道:“不错。”
“这就简单了。”
轻笑一声,姜浩直起身子,对左右跟在他与赵瑾身后,同样跪了一地的黑卫吩咐道:“尔等立刻去打牢,对吕康执以鞭刑三十,以儆效尤。”
“待鞭刑完毕,将他提出来,交还给娘娘。”
姜浩话音落地,现场一片鬼寂,莫说是吕嬃的人,便是连赵瑾、黑卫都用一种不可置信看待疯子的目光看向了姜浩。
吕嬃在听到姜浩这么说,她先是一愣,紧接着凤颜大怒,一步由凤撵内跨出,怒斥道:“姜浩,你敢!?”
大乾律,鞭刑,可绝非是字面上所谓的皮鞭抽打。
但凡入黑卫大牢者,被施以鞭刑者,基本上就没一个能囫囵个出来的。
究其原因,便在这个鞭上。
黑卫大牢内的鞭,皆为铁鞭,且每隔一寸就有一个由钢钉焊接的尖刺,被此鞭抽打,只要一下便会皮开肉绽,若是超过十下,骨骼碎裂亦不无可能。
而姜浩这上来就鞭刑三十,就吕康那小体格,分明就是要他的命。
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吕嬃在反应过来以后才会勃然大怒。
她挥动衣袖,对左右下令:“来人!速速将这逆子给本宫拿下。”
“今日,本宫便要强闯司礼监黑卫大牢,看看谁敢阻拦本宫!?”
吕嬃大发雌威。
护卫她而来的禁军不敢怠慢,几乎在她喝令声下的同时,便列阵上前。
其中一队直奔姜浩而来,剩下的则是向着司礼监大门走去。
“都给我站住!”
就在这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炸响,让禁军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由始至终都跪在地上不言不语我的赵瑾,不知在何时已站了起来。
他虽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容,但一股摄人的气势却在这时由他周身散发至各处,让人遍体生寒。
他不带半点感情的冷声道:“这里,是司礼监,是黑卫司,是陛下钦定守护皇权社稷,稽查百官,关押、审理钦犯之所,尔等当真要强闯吗?”
而随着赵瑾的话音落地。
后面跪在地上的黑卫也纷纷起身,目光不善的看向了身前的禁军。
禁军们面面相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突然发飙的赵瑾,姜浩双眼微凝,心中大概知道为何过了这么久,司礼监依旧由他一手把控,便是以吕儒晦之能,也无法在这里安插下一根钉子的原因了。
而吕嬃在见到赵瑾敢站出来阻拦自己以后,更是勃然大怒。
她厉声道:“赵瑾,你是要造反吗!?”
“老奴不敢。”
赵瑾不卑不亢的回道:“老奴只是谨遵陛下圣旨,守卫黑卫司安全而已。”
“而已?”
吕嬃怒极反笑,道:“那今天,本宫便亲闯你这黑卫司,本宫到是要看看,你们这些奴才,谁敢对本宫出手?”
说着,吕嬃便抬步向司礼监大门方向走去。
这一次,面面相窥的人换成了黑卫。
若是禁军,与他们不同一属,这些黑卫还敢于阻拦,甚至对方若有妄动,他们能直接以刀兵相向。
但正如吕嬃所言。
说到底,他们在皇家的面前,始终都只是奴才。
如今吕嬃亲自上前,若是对她胆敢有半点不敬,那都是忤逆的大罪。
莫说是这些普通的黑卫,便是赵瑾,这一刻也同样是脸色十分难看,暗暗的攥紧了双拳,却只能立在原地,不敢再有分毫动作。
走过赵瑾的身边,吕嬃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神情高冷中充满了鄙夷,更是让赵瑾心下暗恨。
“娘娘留步。”
不知何时,姜浩竟出现在了吕嬃的身前,嬉笑着将她拦了下来。
一时间,在场众人皆将目光集中到了姜浩的身上,神情各异。
吕嬃面挂寒霜,以冰冷的语气问道:“怎得?你要阻拦本宫吗?”
“娘娘这说得是哪里话?”
姜浩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以关切的口吻说道:“黑卫大牢那地方,潮湿昏暗,且常年关押朝廷钦犯,更是阴气深重。”
“娘娘您乃万金之躯,岂能去那种地方?”
“若是不甚……”故作惊恐的颤抖了一下,姜浩继续道:“招惹到什么不赶紧的东西,那岂不是儿臣之过?”
“来日父皇清醒,责问儿臣,儿臣可担待不起。”
古人迷信,尤其是这些身居高位者,对那些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