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本已收敛了怒火的吕嬃在听到姜浩如此说之后,再次勃然大怒。
她凤眸含煞的呵斥道:“他们都是本宫的人,如何听不得?”
“姜浩!你是信不过本宫吗?”
吕嬃的训斥极为严厉,听在那些宫人耳中却让他们纷纷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就连腰板都不自觉的挺直了一些。
姜浩仿若未闻,神态坚毅的冷声道:“儿臣请娘娘屏退左右!”
“你!”
!。
吕嬃气急。
可就当她准备挥手下令赶人的时候,姜浩却踏前一步,说道:“娘娘!白莲妖人能于咸阳近郊对儿臣行刺,这就代表他们已渗透到了我大乾高层,否则断然不可能行此狂妄之举。”
“难道……”深深的盯着吕嬃,姜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娘娘你就真敢保证,宫内就没他们的人吗?”
姜浩的话,使得身在殿内的宫人们皆露出了愤慨的神色,但本还一脸怒容的吕嬃却冷静了下来。
她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姜浩看了半晌,这才心有不愿的摆了摆手,对宫门人吩咐道:“你们先退下,无本宫传唤,任何人不得入殿。”
吕嬃下令,宫人们不敢违背,连忙躬身领命,然后以后退的方式,依次从凤仪宫内离去。
待凤仪宫大殿关闭,吕嬃这才冷着脸对姜浩问道:“说吧,你欲见陛下想做什么?”
“儿臣要求,彻查咸阳内外,通缉白莲妖人。”姜浩说道。
吕嬃凤眉一挑,回道:“这不难,本宫便可下令。”
她果真不知道!
在来的路上,姜浩就已想到了面对几种情况之后的不同对策。
而吕嬃并不知道她父亲吕儒晦与白莲教接触,这也是其中一个可能性极高的选项。
通过吕嬃的反应,眼下姜浩已经基本可以半点,吕嬃并不知道她父亲的那些事情。
或者说,知道的不够详细。
而这,也就给了姜浩更多在其中周旋的余地。
想到这里,姜浩继续道:“除此之外,儿臣还要求,得开府建牙之权。”
开府建牙。
这可以说是一个皇族子弟身份的代表,如项升那般,他去魏国的所有仪仗护卫,皆是他的私兵,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
曾经姜浩身为大乾皇储,自有开府建牙之权,但随着他皇储之位被罢免,如今也相应了失去了这一权柄。
唯有得此权,姜浩才能光明正大的招募家臣,组建私兵,乃至经营自己的土地、产业。
相比于此前姜浩提出的要求,在听到这一条之后,吕嬃本能摇头:“开府建牙,非得王侯者不可,大皇子你现已非皇储,如何能得此权?”
对吕嬃的回答并不意外,姜浩反问道:“那姜晨呢?他是皇储吗?”
“若儿臣没记错,父皇在昏迷病重之前,也并未立他为皇储吧?”
“便是那所谓的传位诏书……”冷笑了一声,姜浩眸光直视吕嬃,说道:“除了在民间有所传闻之外,又有谁真的见过?”
“你大胆!”
!。
吕嬃闻言怒斥道:“你这是在质疑陛下,质疑本宫吗?”
“儿臣不敢。”
姜浩躬身拱手,冷笑道:“不过,连那姜晨并非娘娘所生这种事都能出现,儿臣不得不对此有所怀疑,相信娘娘你能够谅解吧?”
看着那一脸得意冷笑的姜浩,吕嬃快被气炸了。
她心中不由暗骂,白莲教的那些人当真是废物,既然都行刺了,为何不干脆一点,将这个祸害给除了呢?
怎奈何,那一切都只能是奢望,眼下她纵是再不愿,也得继续面对姜浩这个让她恨到牙痒痒的祸害。
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强行压下,吕嬃说道:“大皇子,姜晨虽并非本宫所生,但也的确是我大乾皇室的血脉,本宫收养他的事情陛下也同样知晓。”
“所以,本宫劝你,最好还是少在这件事上下功夫,否则便是本宫不办了你,也总会有人办你。”
早在察觉到姜晨并非是吕嬃所生的时候,姜浩就已料到会有这么一个结果。
所以,他对吕嬃会说出这番话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轻笑了一声,姜浩说道:“娘娘教训的是,儿臣知错。”
可紧接着,姜浩就继续道:“不过,天下世人会怎么想?这一点儿臣可就把控不了了。”
“所以,儿臣叩请母后,准儿臣得开府建牙之权。”
相比于吕嬃的威胁,姜浩更加简单粗暴。
的确,父皇知道,皇室内部也知道,但天下世人知道吗?
一旦张扬出去,丢的是大乾皇室的脸面,但也同样丢你吕嬃的脸面。
甚至,严重一些,还会影响到吕儒晦让姜晨登基继位的大计。
听出姜浩话语中的潜台词,吕嬃险些被气到当场破防。
她咬牙道:“若大皇子想如此,那本宫也不拦你!”
“娘娘严重了。”
姜浩笑道:“此事关乎我大乾皇族声誉,儿臣岂能如此不知轻重?儿臣所求者,不过便是与姜晨相应的权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