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时间,一晃而逝。
这两日,姜浩一改常态,竟无比乖巧的留在了楚国驿馆内,寸步未离。
对此,楚国画圣是非常的高兴,几乎每日都会找个借口,来姜浩这里与他攀谈,增进彼此的关系。
而除了画圣之外,整个雒阳城,却都显得无比阴郁,天空上好似笼罩了一层厚厚的阴霾,久久无法飘散。
与姜浩对坐在书房内,画圣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皱眉道:“姜皇子,这几日,怕是将有大雨啊。”
听出了画圣意有所指,姜浩浅笑了一声,说道:“前辈您不会又打算劝我随您去楚国吧?”
画圣有些尴尬的假笑了一下,说道:“姜皇子,老夫所言,你真应当考虑一下。”
“眼下,你们大乾国内的情况,相信皇子也清楚,即便你能安然归国,怕是……”
摇了摇头,画圣转移话题,说道:“好歹,有老夫在,即便姜皇子到了楚国,亦会受到如贵宾般的待遇,总好过留在这里,继续充当人质。”
“只要姜皇子你肯点头,老夫随时都可去找魏帝,相信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魏帝一定会点头的。”
姜浩有些无奈。
当了两天的乖宝宝,他就听了画圣给他画了两天的大饼。
什么到了楚国能成为贵宾,能让楚帝将公主下嫁给他,甚至承诺让项升在继位后封他为郡王等等,那真是天有多大、饼就有多大。
苦笑了一声,姜浩说道:“前辈,您的好意晚辈心领了。”
“不过古人有言,言必信、行必果。”
“晚辈与魏帝之间的约战尚未结束,又岂能在此时离去?”
“一切,还等此国战分出胜负之后再说吧。”
眼见姜浩又是如此说辞,画圣急切道:“姜皇子,你难道还看不出吗?魏帝他……”
不待画圣说完,姜浩便已起身:“前辈,晚辈今日与人有约,就先行告辞了。”
说着,姜浩便大步离去,独留画圣一人,气恼的坐在原地,大叹迂腐。
可紧接着,画圣就想到了什么,连忙抬步追了出去,但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姜浩已经出府离去。
就当画圣打算让人去追赶的时候,姜浩留在驿馆内的一名仆役走来,对画圣说道:“画圣,我家皇子说,他只是去一趟河阴,最迟子时之前便会回来,让您不必担心。”
仆役的话,说的十分大声,好像生怕画圣听不见。
而就当画圣无奈的同时,一名楚国驿馆内的卫兵却是双眼放光,然后在轮岗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驿馆。
百里府。
管家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书房,对正在处理公文的百里搏汇报道:“老爷,好消息,乾国质子动了!”
放下手中毛笔,百里搏抬首道:“说。”
“根据眼线传来的消息,乾国质子刚刚由楚国驿馆离去,说是要去一趟河阴。”
“同时,公主府那边也来信,说是公主在半个时辰前出城,不知去向。”
管家如实答道。
“果不其然。”
冷笑了一下,百里搏站起身来:“不出老夫所料!”
“那乾国质子,终究还是存了想要在此次大比之前逃离的心思。”
“他以为自己安抚了公主,然后利用她的掩护,再加上隐匿在城外那五百人就可安然离去了?”
“殊不知……”冷然一笑,百里搏淡淡的说道:“去吧,告诉梁人,让他们动手!”
管家躬身领命,快步离去。
看着管家远去的背影,百里搏重新坐回原位,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姜浩的名字,然后再将之划去,幽幽道:“你若死于梁人之手,这可就与老夫全无关系了。”
雒阳城,二十里外,河阴。
河阴最初不过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乡邑,但因其临近魏都雒阳,所以发展的亦十分繁荣,已由乡邑升级为城镇,算得上是魏都核心圈的一个商贸中转站。
带着化身成仆役的林栋,同样乔装打扮一番的姜浩神色悠闲的走在河阴街道上,看着来往络绎不绝的商旅,好似一个富家公子。
一名青年迎面走来,在与姜浩侧身的时候,悄声道:“皇子,魏国公主已至。”
姜浩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说道:“按照计划进行。”
那名青年脚步未停,继续向前走去,很快便混入了人流消失不见。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青年来到了河阴县外,魏清岚的车马前。
在报出了身份以后,青年上前两步,对马车内的魏清岚躬身道:“公主,我家皇子说,请您移驾,去城北三里外的济水河畔,他在那里等您。”
车内一阵寂静。
过了片刻,魏清岚清冷的声音这才由车内响起:“本宫知道了。”
青年恭敬离去。
在青年离去以后,魏清岚冷声道:“走吧,去济水。”
车内,魏清岚的贴身宫女有些不忿,道:“公主,您就任由他这么……”
“闭嘴!”
不等宫女说完,魏清岚便厉声呵斥道:“本宫做什么,轮得上你来管教?”
宫女有些委屈,还欲再说,魏清岚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