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画圣跪了!
号称当世三贤之一,在天下文人当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甚至面君都可不拜的楚国画圣,竟然跪了!
他还是双膝跪地,顶礼膜拜的跪了!
远处的百姓并不知道高台上发生了什么。
但当他们看到如此一幕之后,皆忍不住的发出了惊呼。
大家根本就想不通。
这个让他们魏国皇帝都以礼待之,生怕有任何怠慢,从而引得天下文人不满的楚国画圣,为何要跪。
最要命的!他跪的人,还是那个曾经被魏国子民瞧不起,视作笑柄一般的乾国质子,姜浩!
连外围的百姓都承受不了,何况是在高台上的勋贵。
当众人看到楚国画圣竟不由分说的跪地,还说什么愿意伺候左右,只求对方收他为徒的那一刻,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没办法,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奇幻了。
先是陈清的以画引蝶。
仅此一幕,就足以成为他们用来对人吹嘘一辈子的事情。
可紧接着,当姜浩上前作画的时候,他的毛笔竟无故断裂。
本以为姜浩会借此弃赛,但不想姜浩竟以拖把作画,而最终更展现出了众人眼前这一神迹!
若只是这样,那大家还能勉强接受。
可当楚国画圣跪地的那一刻,无数人的三观都炸裂了。
这,本不应该发生!
“师傅!师傅!您这是怎么了?您快起来啊!”
在场要说最为紧张的,就当属楚国皇储项升。
被他引以为傲的师傅,那个在楚国地位堪比皇帝的画圣,那个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天下学子顶礼膜拜的当世三贤,竟然跪了?
而且他跪的还是那个让项升极度厌恶、看不起的乾国质子,姜浩。
项升的整个世界观,都险些在此崩塌。
“达者为师!”
楚老鬼甩开了一旁想要搀扶自己起身的项升,神色激动的看着姜浩说道:“老夫虚度光阴七十载,自以为凭一手画艺可比天下。”
“直至今日,老夫方才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
“老夫别无所求,只愿侍奉在姜皇子左右,便是作一老仆,只要能学得皇子一星半点皮毛,亦无憾矣!”
这话一说,那更是不留任何余地。
左右众人皆哑然。
魏帝则是面色铁青。
只有他知道,一个能被天下世人尊为三贤的存在,对国家而言究竟有着怎样恐怖的影响力。
他本欲借此大比推陈清上位,即便不能取代三贤之一,与之并列为四贤,那魏国也可补上最后的一个短板。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但现在,事情已彻底超脱了他的掌控。
隐晦的对百里搏使了一个眼色,魏帝示意他上前阻止。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楚国画圣当真成了姜浩的弟子。
若是这样,乾国威势必将大涨,而他魏国则会沦为天下笑饼。
收到了魏帝的信号,百里搏踏前一步。
他正欲开口,不想,后方人群中却率先传来了一道惊呼,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我都提前安排人,弄坏了姜浩这贱狗的毛笔,他怎么可能用拖把画出这种画作?假的,都是假的!”
梁国质子梁尚!
这一刻,他已彻底失去了之前的乖张气焰,整个人都好像疯魔了一般,一边拼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难以置信的自语着。
当众人听到他口中说出的话语以后,皆是一愣,继而表情凝重了起来。
此前姜浩毛笔断裂,就疑点重重,魏帝甚至还差点因此动怒,直接拿下了负责此次大比的工部左侍郎。
而当梁尚亲口说出以后,众人心头的疑惑终于被解开了。
不少聪明人,更是在第一时间将目光隐晦的放在了魏帝身上。
魏帝面色铁青。
他眸光如炬的盯着梁尚,沉声道:“你刚刚说,乾国质子姜浩的毛笔,是你找人提前做的手脚?”
疯魔状态下的梁尚披肩散发,他不知是回答,还是自语般的说道:“毛笔都断了,姜浩这贱狗应该跪地投降的啊,他怎么会用拖把作画?这不可能啊!”
“混账!”
得到确认,本就一肚子邪火的魏帝彻底爆发。
他瞪起虎目,杀气腾腾的下令道:“来人!将这胆敢破坏我大魏国斗的狂妄之徒抓起来!”
梁国使臣闻言大惊,连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跪地道:“还请陛下暂熄雷霆之怒!这一切……”
“梁尚都已亲口承认了,你还想说什么?”魏帝将梁国使臣的话打断,厉声道:“乾、魏大比,乃国战。”
“这梁尚区区一个质子,竟敢插手国战,暗中破坏,他分明是在无视我大魏,无视朕!”
“今日莫说是你们,就是梁帝来了,朕也不给面子!”
“你们若是不忿,那就滚回去告诉梁帝,他若有意见,就带兵过来,朕与他亲自理论!”
魏帝气急了。
在他看来,如果让姜浩用毛笔作画,未必会弄到眼下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