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盘上有些杂乱无章的痕迹,众人都看不出是什么。蓝道人注目看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这位施主正是个杀人犯,所杀之人已埋在他家房后的土地中。可派人前去查看,自然知道真伪!”
海瑞当即和越震带着衙役与江秋生去他的家中,那江秋生早已吓的面无人色,双脚都走不动了,全靠衙役搀着前行,道观中黄公公、巡抚、知府等陪着蓝道人说话。
当来到江秋生家后院的时候,江秋生已站不起来了,尸体很快挖出来。面对尸体,江秋生仍然在狡辩,“几位大人,我不清楚这尸体是怎么回事,定是我被关在江太公家的时候,被人给栽赃陷害的。”这时口气又硬了,“对,是江太公栽赃的,他们知道我已经得知了秘密,想要陷害我,大人明查啊!”
“事到临头还嘴硬,”海瑞冷笑,“根据尸体尸缰的时间推定死者死亡正是三天前的中午左右,当时我和赵知县还来过你的家中,发现了打斗的痕迹,但并没有重视起来,当时屋中杯筷两双,还有那杀人带血的刀,都能证明是你与这被杀之人在吃饭的过程中起了争执,续而行凶杀人,至于这人怎么来的,与你有什么过节,一查便知。铁证面前仍在抵赖,不用大刑是不招了!来人,准备大刑伺候。”
江秋生急道:“大人们别打了,小人认帐就是,这人想要杀我,我不得已反杀之。虽然有罪,但我能立功,那神木案确是江太公率众人所为,现如今已独锯木分了,这可是朝廷大案,如果小人帮大老爷们破了此案,可否减小人的罪名!还请饶小人一命。”
'你们两人撕打在一起,究竟是谁先动的手,一看便知。除了那把刀外,再无别的凶器,那刀可是你的!这人先攻击你,怎么你没受伤呢?不用大刑是不行的,至于神木案,你这信口雌黄的反复小人,所言又怎能相信。请赵大人将此人带回县衙,押入狱中细细审问,不怕他不老实招供。'
赵震道:“放心吧,我县牢狱之中的牢头极善用刑,外号周铁钳子,一双钳子玩的出神入画,至今为止,从没有人能在他的钳下走上三个回合。听说连死人也能招供。来呀,带回县衙交给周铁钳子,传我的话,考验他手艺的时候到了,问不出来,让他以后别在县衙里混了!”两个衙役大喝一声,过来用绳子绑住江秋生,押着就走。江秋生听了赵知县的话,肝胆俱裂,这辈子最怕疼了,这个叫什么周铁钳子的定然会要了自己的命!忙大喊:“我招供,我全招,别用刑,是我杀了赵老四的,别用刑啊!”衙役们哪管这些,直接拉走了,江秋生的喊声不绝于耳。
赵知县问海瑞:“接下来是不是要搜村民的家,看有没有神木的木段?”
海瑞道:“那江秋生的话能信吗?万一搜不出来,岂不是伤了你、我,甚至黄公公的名头。”
“那便如何是好?这神木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呢?”
海瑞道:“这老道长确实不凡,连埋尸体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能算得出来,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赵震灵机一动,“对了,可以让那老道算一算啊!既然尸体都能算出来,那神木也应该能算出来!走,海兄,咱们去求那老道去。”海瑞也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赵兄反应快。”众人急匆匆来回到道观。向黄锦等复命,听说江秋生的后院中真有尸体,而且确实是江秋生杀的,众人对蓝道长立时无比敬重,有如神仙转世一般,将蓝道长让到上坐,黄锦在下相陪,巡抚等更是谀词不断。
赵震悄悄来到黄公公身后,趴在黄公公的耳朵上小声地说道:“黄公公,这蓝神仙法力无边,若是让他算一算那神木所在,将神木找出来,皇上定然高兴。”黄锦回头看是赵震,含笑点了点头,以似嘉许,赵震见黄锦赞许自己,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酥了一般。
黄锦陪着蓝道行又聊了几句,才开言:“蓝真人,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施主请说?”
“有一根神木,前些日子正是在您这三星道观的前院中丢的,不知蓝真人能不能给算一算,那神木现在何处?”
蓝道人有些为难,说道:“这个,贫道每算一卦,都极耗心力,平常从不与人扶乩,今天是几位大人怀疑贫道,言语僵在这里,才拼力一算。若不是与光大我教有关的事,贫道轻易是不算的,还请诸位见谅。”
“此正是光大道教之举!”黄锦急道:“不瞒真人,这神木是要运往京师建永寿宫之用,皇上准备三月三在永寿宫举行上巳大典,以光大我教啊!而且,神木在您这三星观消失的,也难保没有些闲话啊。”
“噢,即是这样,那贫道便豁出性命罢了。童子何在,准备扶乩。”
与刚才一样,沙盘上又是谁也看不懂的文字,天书自然只有真人能看懂。蓝道人在沙盘旁看了一会,似在翻译文字,“嗯?嗯!噢!”众人听这三个字不知何意。又过了一会,才说道:“原来如此。大喜啊!”众人都站了起来,黄锦也激动了,“真人,敢问喜从何来?”
“我皇洪福齐天,据神仙所书,这神木到了江家村,念在江氏宗族世代殷勤供奉,不忍毁田为道。又为了助我皇按期建成永寿宫,已用无上法力将神木运过了田地,放在了龙王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