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几万个人里才能有一个像江老板您这样又漂亮又有一份自已事业的女人呢?您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呢?”
随后几人附和奉承着江春芳,说得江春芳有些飘飘然,她站起身想去见见林惋惜,嘴上说道:“我得去跟双林媳妇认识一下,这刚进门的新娘子怪害羞的,都不敢出来见客,我上双林屋里头瞧瞧去。”
王满治陪着江春芳来敲门,林惋惜深吸一口气,虽内心极不情愿,却也还是给开了门,假装镇定地打了招呼。
王满治说:“弟妹,这是江老板,四弟没成亲前在她的纺织厂里做事,江老板很关照四弟的,她来参观一下你们的新人房。”
江春芳来杨家前特意认认真真地妆扮了一番,胭脂水粉味隔老远都能闻到,烫着最新式的头发,唇上一抹猪血红,一身宝蓝色丝绒旗袍,外罩一件黑色貂皮长大衣,南方的天气比较暖和,基本穿不到貂皮大衣,可这是她最贵的一件衣服,这脖子上再搭一条珍珠长项链,全身上下无处不显示着“有钱”两字,浑身的珠光宝气在清丽脱俗的林惋惜面前倒显得庸俗了。她居高临下地仰视着林惋惜,由金钱堆积出来的优越感让她显得很有气势,她是发了狠地想把双林的媳妇儿给比下去的,那种由心而发带有的敌意,就像林惋惜就是一个可恶的第三者。
林惋惜大大方方地请她们进屋,文雅的举止和良好的修养在江春芳看来就是做作。她迅速将林惋惜上下盯视了一番,在心里暗暗惦量着这女孩此刻在双林心里的份量。她纤细的腰,恰到好处的胸,一袭淡绿色绣花棉质衣裙清新靓丽,眼神干净清澈得如同一汪洒满月光的春水,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来。相比于她的浓妆艳抹,不施粉黛的林惋惜更显得楚楚可人了,一时间嫉妒使她内心邪恶又阴暗。她环顾了一下他们的房间,最后目光落在床上放着的红色被褥上,那红色刺激得她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江春芳强忍住不失态,说道:“早就听双林说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可人儿,怪不得双林连工作都不做了,日日陪着游玩呢?”
王满治说:“可不是嘛,要不说双林兄弟就是会养人,弟妹刚来那会儿干瘪瘦巴得很,这会儿好像长高长胖了,俏媳妇模样都出来了。”
林惋惜没有应话,她知道当一个人不懂如何回话时,保持沉默便是最好的回应。她泰然自若地把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礼品移到旁边的柜子上,请两人落坐,礼节性拿出茶具耐心地沏着茶,不卑不亢的样子让江春芳心里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林惋惜端着茶壶的手微微有点发抖,她早已认出江春芳来,心里疑惑着眼前这女人为何一双眼晴看向男人时异常好看,现在倒生冷得令人望而生畏了。这人明显冲着她带着敌意的,心中对双林和江春芳的之间关系更明朗了。
江春芳看向旁边放着的包裹说:“你这是要回娘家吗?双林媳妇娘家哪里人呢?”
“梅岭村的,离得也不是很远,只是要过西溪河,怪吓人的!前几年听说还有人躲芦苇丛里出来抢东西,将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拖到芦苇里糟蹋了,人小姑娘后来跳河了。真可怜!好在这几年倒安生了不少。”王满治说。
江春芳说:“梅岭村那可是个穷疙瘩地,地方不好,人也懒还爱计较,往年我纺织厂里招了几个那地方上的人,实在不能用,后来就都给辞退了。”
王满治说:“哈哈哈……江老板这是真的吗?梅岭村的人我比较少打交道,碰到这种人可烦死了?”她说完眼睛朝林惋惜瞟了一眼,好似才回过神来发觉不对,人家林惋惜好歹也是梅岭村人。
林惋惜这会气得一股邪气直往头顶上冒,不说话这俩人倒以为她人老实好欺负了,她强忍住心中的不快说道: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个地方都有那么几个刺头儿,坏了一个地方的名声。哪里都有好人有孬人。”
江春芳:“新娘子一个人回去吗?胆真大,双林也真放心敢让这么漂亮的小媳妇一个人走。”
林惋惜:“他让石兜仔送我回去的,下午才走。”
王满治见她真要回娘家,表现得很知心的样子说道:“四弟刚走你就回娘家住合适吗?这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一天两天的倒还可以,住上个三五天,怕是会惹哥嫂嫌弃的,我就不喜欢双喜那俩个妹妹回来,咱们女人啊,凡事还是得以夫家为重。”
林惋惜说:“第一次离开爹妈这么长时间甚是想念他们,好不容易回去一趟,他们肯定高兴,家里的哥嫂们都待我很好。”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始终聊不到一块去,场面无趣得很。
“双林如果回来,让他去我那边一趟,他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还没交待清楚,我得跟他再捋捋。”江春芳临走时故意留下话来让林惋惜自己去琢磨,她巴不得他们之间生出嫌隙来,好让双林重新恢复俩人的关系。
送走完俩人,林惋惜展开手,手心里全是汗,这会倒气得浑身发抖了,她无力地靠在床柱上,心里安慰着自已,那个女人只是双林的前老板,他们之间纯粹的只是雇佣关系,是自己把关系想复杂了,想到这里,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