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惟清以为自己完蛋时。
一直注意着江惟清的金一,身形划破寒空,把江惟清拉到他身后。
粗壮雷霆劈在地上。
石板地面被砸出大坑。
飞溅的石块悉数撞在金一背脊。
他的脊骨断了。
但他宽大的身躯护住江惟清。
他没有让公子失望。
他护住了小姐。
他就是最好的暗卫。
他嘴角带笑,溢出鲜血。
江惟清被金一护在怀里,没有受伤。
她大喊住手。
听到命令,金条们砍向北慕昀的手收了回去。
只是依然包围着北慕昀,眼神不善。
江惟清见金条们停手,这才松了口气。
不会再被雷劈了吧?
确实,天空中依然酝酿着着雷霆,但没有劈下来的趋势。
这下江惟清彻底放下心来。
但是她极其不爽。
贼老天不让她杀北慕昀。
动了北慕昀,始作俑者江惟清就会被劈。
那为什么柳舒河把人打成那样,贼老天都不劈他?!
天道还搞歧视?
不公平!
就在江惟清气闷时,她听到“咚”的一声。
她转头一看。
金一倒在地上,后背血淋淋的,呈现出难以言说的弧度。
江惟清大脑宕机一瞬。
“金一!”她喊了一声。
其他几根金条齐刷刷看过来。
江惟清探了探金一的鼻息。
很微弱。
“走,走,我们走!”江惟清喊道:“门板,弄个门板来!”
金一脊骨断裂,不能随意移动。
但不移动,只能在此等死。
得到指令,金二飞身到鸿鹄院,几脚踹开鸿鹄院房屋木门。
将木门搬来后,几人小心翼翼把金一平托到木门上。
接着由金二金三金四金五一人抬一角。
这次他们不敢运用轻功离开。
为保障金一的安全,他们一起小心翼翼走着把金一抬回秋梨院。
秋梨院的房门没有关。
李太医就坐在房间外等着。
见到有人来了,他紧张一瞬。
见到不是江惟清躺板板,他松了口气。
北慕昀在确定几人离开后。
他才放下心来。
虽然疑惑,为什么有雷霆劈下,也对杀手忽然撤离懵逼。
但现在他没那么多时间思考。
他几欲晕厥,但想到现在若是晕了,以小雪的小身板,压根不能把他拖到床上。
他只能强撑着疼痛,往房间走去。
这一路走的艰难。
他能感受到伤口处不断外溢的生机。
他大脑开始迷糊,但他还不能晕。
他要思考,防止在庭院中晕倒。
那人喊了一句金一……那人叫金一……是那日背他去疗伤的金一吗?
为什么……明明救过他,为什么又要杀了他……
北慕昀眼皮沉重,双手捏拳,鲜血汩汩冒出。
他就要昏过去,但他不能,他强撑着回到屋里,躺到床上,这才昏死过去。
一路上,蜿蜒着长串鲜血。
天空中氤氲的雷霆渐渐平息。
直至第二日,被打晕的小雪才醒过来。
这次金十八比较有良心。
小雪被放到屋里,还盖上了被子。
小雪醒过来,只以为是她自己躺到床上的。
她睡得充足,起的早,便去看看哥哥吧。
她打开房门,鸿鹄院的狼藉把她吓得呆住了。
满地鲜血。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蜿蜒的血迹,一直通向哥哥的房间。
小雪心跳如雷,脑袋里似乎有什么被炸开。
那是一段多年前的记忆。
她的父母也是这样,汩汩流血,在鸿鹄院内撒下鲜红的花。
渐渐没了生机。
她步伐僵硬,来到北慕昀房间门口。
却见房间的木门不翼而飞。
只留下一扇门孤独伫立。
小雪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会就如这扇木门般,再次失去亲人吧?
她颤抖着双腿踏进屋内。
见到的是躺在血床上,面色惨白的北慕昀。
小雪奔上前去,抖着手探了探北慕昀的鼻息。
没有。
没有气息。
泪水糊住双眼。
小雪看不真切。
她扯下一缕发丝,放在北慕昀鼻下。
她抹开泪水,死死盯着发丝。
发丝微微飘动。
她丢下发丝,拿了银钱,跑去同仁堂。
她要救哥哥!
金一运气好,脊骨断裂但脊髓无碍。
只要好好医治好好休养,便无大碍。
江惟清很自责。
金一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她一心想着宰了质子就安全了。
却没想到,如今那质子才是真正的男主,伤害男主,那简直是茅坑里点灯,找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