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愈发引发了外界的恐慌,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皇帝要整治地方豪强的节奏了。
观柔或许自己还不曾察觉,但是实际上郭家众人的心态已经被她弄得很是不安。
薛兰信又问观柔:“你觉得那个冯夫人也知道郭顺玫的许多秘密?”
观柔称是,“梁立烜非郭氏亲生,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郭氏的父兄真的不知情。那么冯氏是宁国公的正妻,夫妻枕畔私语之间,想必她也是听说了许多的。再者,我一直觉得当年的那场大火和郭家逃不了干系,若真是郭家人下的手,冯氏也自然有所耳闻。”
薛兰信沉吟片刻,低语道:“所以你是想逼急了冯氏,让冯氏去扯下这层郭家的遮羞布?想必冯氏所知的郭家这些年的肮脏勾当,只会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多。”
赵观柔颔首。
“倒也不失是个机会啊。”
观柔和薛兰信正说着话,大中殿的人又来寻她。
“陛下要见赵充媛。”
说着徐棣自己脸上都有几分讶然。
这么多年了,这是皇帝第一次在七夕当日召见了旁人的。
赵观柔面不改色地低声应下,和徐棣来到了大中殿。
这么多次了,她对大中殿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路过长乐阁时,观柔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期盼着女儿会从何出跑出来,让她这个生母见她一面。
她这个细微的眼神被徐棣捕捉了下来。
但徐棣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异样。
她至时,皇帝才饮了不少的烈酒,正仰靠在殿内的宝座上懒洋洋地闭目养神。
这股酒气让观柔心里无由来地腾起一阵怒火来。
月儿才五岁多,他既然把月儿日夜带在身边照顾,竟然还要饮酒!他就不怕女儿闻见了这股臭气!不喝这一顿酒就能死了不成!
可外表上看上去的那个她还是那般温柔小意的顺从,赵充媛步到皇帝面前,款款屈膝下拜:“妾赵氏拜见陛下万年。”
片刻后,皇帝才缓缓掀起了眼帘。
他掷下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地对她道:“转过去。”
观柔不明所以,还是遵从他的命令背过了身。
她察觉到他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皇帝轻笑了声,“你的背影,很像她。”
那笑声里却带着滔天的凄凉沧桑之意。
观柔明知故问:“陛下说什么?”
“公主的生母。”
她没想到梁立烜这次会回答的这般痛快,“孤唯一的妻子。”
这句话让她心中一阵犯恶心。
“妾身不敢奢求做陛下的妻子,只想做陛下的女人……若是公主的生母回来了,难道陛下就不要妾了吗?”
赵充媛委委屈屈地低声问道。
皇帝冷笑:“公主的生母若是还在……”
她若是还在,该多好啊!
这是他们成婚的第十六个年头了。
成婚十六载,可是实际夫妻相守的日子却连半数都不到!他也不知道从前的那些日子都是怎么样昏昏沉沉地过去的。
看着面前女人乖顺跪伏在地上的背影,恍惚间皇帝却真的以为是她又回来了。
他忽然起身下了榻,有些痴迷地一步步靠近她,抚上了她的发丝。
“和我说一句实话,你究竟是不是她?”
“观柔,是你回来了是不是?”
“我从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赵观柔咬了咬唇,娇柔地应下:“陛下,妾就是您的观柔。”
她转过身来扑进皇帝的怀中,搂着皇帝精壮地腰身,“陛下,我就是她。是我回来了。”
起先还有些心猿意马的梁立烜顿时被她这一声声“陛下”给喊得清醒来过来。
就凭这一声陛下,她就不可能是赵观柔。
他猝然甩开了观柔,还颇有些嫌弃地掸了掸自己身上被她碰过的布料。
“放肆!”
观柔猝不及防地被他摔在了地上。
冯夫人面若死灰地从假山处爬了起来,理了理衣衫后就回到了宫宴上。
宴席毕,她又去求见了自己的继女,皇后郭妙菱。
冯夫人再三恳求:“皇后殿下,臣妇虽非您生母,可是好歹养育了您几年。您是知道的,臣妇照料娘娘不敢称尽善尽美,可……可好歹也用尽了自己所有 心思。娘娘,您幼时染过疫病,那时国公爷都不敢近身看望您,医师们也不愿靠近,是臣妇昼夜不分地照料娘娘,直到娘娘康复的啊!”
“娘娘,娘娘,我求您了。求求您不要让太后和国公爷把蕴儿嫁给郑侯爷好不好?蕴儿的后半生皆愿青灯古佛为娘娘诵经祈福,感念娘娘的恩德……”
听到冯夫人话中提起当年的疫病,郭妙菱顿时怒了:“本宫何时得过疫病,你休得胡言!”
当时人还是很忌讳这种病的,觉得得过了疫病的人身子不干净,以后也还会传人的。例如选秀女时,得过疫病的都是直接落选不要的。
郭妙菱身为国母中宫,自然厌恶别人替她这些旧账。这些事情郭家上下都瞒得严严实实的,没让外头的人知道过。
冯夫人诚惶诚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