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认你这个诬陷你皇兄的皇儿!”贺茗闻声,指着眼前的白君安,怒道。
“诬陷?”白君安冷笑,“父皇此言朕更听不懂了,何为诬陷?这贺怀九他明明不是皇子!他后颈上的红痣已经证明了一切!”
“谁说孤没有那个胎记了?”闻言,贺怀九撩起后颈的头发,露出了掩盖于一袭墨黑的长发下的那一颗鲜红的红痣。
“!!”
“这是为何?难道一下他真的诬陷了太子殿下?”满朝文武见状,议论纷纷。
“这也说不准,指不准咱们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而原先的那个则为太子的替身。”其中一名大臣扶额,猜想道。
“诸位都先静静!”白君安于一众议论声中沉声道。
陛下开口,满朝文武自然不容反驳。
一时间,满堂重归寂静。
白君安见此,他道:“既然如此,那么之前必然是朕的看错了,皇兄,你自己找替身,被朕识破,可怪不得朕啊!”
贺怀九闻言,冷笑道:“非也,那日协同赵国公一同逼宫的贺怀九,正为本尊。”
“怎么会?那个贺怀九早死了,尸身挂在城门上都要被风吹干了。”白君安笑道。
贺怀九随后掏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假面,呈在了白君安眼前,道:“此乃孤在北疆时曾用过的假面,赵国公对此再清楚不过,朕于北疆时为调查民情,曾带上假面化名于姬九,混迹于市井多日。”
闻声,朝堂上一众目光从原先的贺怀九身上放到了出列的赵安衿身上。
赵安衿颔首,毕竟此事不止他一人知道,他手下一众北疆士兵皆得知此事,他做不得假,于是道:“太子殿下此言非虚。”
“可朕却于此假面上,发现了一味药。”贺怀九继续道:“陛下,你说巧不巧?孤正巧找到了这一味药,并且是在先帝身为九皇子时的府中寻到的。”
“你什么意思?”白君安危险地眯起凤眸,问道。
贺怀九莞尔,“此药的功效,可暂且消除人身上的胎质,而这张假面是九皇子的亲信锦亲手交给孤的,孤当时信任九皇子,并未怀疑,传闻陛下曾经身为九皇子的幕僚,早就知晓九皇子的亲信身赋异能,能够轻易制造假面变换他人容貌,至于那药,既然是被九皇子摆到连孤都能看到的地方,那么想必,陛下应当也是能够轻易拿到的。”
白君安得以看透人心,他看出了贺怀九如今的计谋,便是想将自己所做出的脏事爆出来,从而登上皇位。
而他又看透了贺茗的心,贺茗此时对贺怀九深信不疑,以为贺怀九会帮助他夺得皇位,于是他见缝插针,道:“那依皇兄这般说,是朕诬陷了你,那行,朕不做这个皇位,依皇兄的意思,又该将其让给谁呢?”
“让给太上皇。”贺怀九果断道。
“!!!”此言贺怀九必然是违心的,这一点白君安看不出来,已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从那一时慌了神,道:“为何?”
“太上皇如今身体好得很,可陛下却对外声称他身体抱恙,否则陛下也难以登上皇位,这个皇位本该就是太上皇的,陛下,今日,你该做出决策了。”贺怀九沉声道。
白君安闻言当即怒道:“一派胡言!”
“你命柳丞相将朕带去南蛮之地,并且将朕囚禁。”贺茗反驳道:“事到如今,究竟是朕在说谎,还是你不愿承认,你自己心里清楚。”
白君安闻言,他已是顾及不了什么了,他随后转身望向贺怀九,怒道:“虽然朕曾经身为九皇子的幕僚,可那张假面竟然是九皇子的亲信交给皇兄的,自然便有可能是九皇子的亲信所下,皇兄如今又有何证据,指认朕知情此事呢?”
“可你对外声称太上皇身体抱恙,而太上皇却是身体康健,并未有丝毫不妥,此事,陛下又该如何解释?”贺怀九浅浅一笑,他早就想好了应对措施,于是道。
“朕……”白君安语塞。
可这皇位是他费尽千辛万苦,算计人心,残害亲朋才得以坐上的,必然是不会这般轻易拱手让人,遂怒道:“那皇兄又有何证据?皇兄此番前来,不是想亲自于此龙椅之上坐坐。”
“孤何必操之过急,孤是太子,这皇位迟早是孤的。”贺怀九笑道。
贺茗蹙眉,他不打算再同白君安继续无厘头地叨下去了,干脆道:“你登上皇位已有近半载,这半载内,你不仅未曾有效治理好动乱,反之还要延习朕之前留下的法子,你说,这皇位,你值得坐吗?”
白君安沉默不语。
贺茗见状,心知白君安的内心有了动摇,于是抓紧时机,道:“你若主动让位,朕自然不会强动武力,可以保你一命,你既是皇子,朕可以亲自为你封王,赐你领土。”
说罢,他用力一甩云袖,阔步走出了金銮殿。
三日后,一则圣旨火急火燎地传到了行宫。
白君安同意将皇位归还给贺茗,已于今日一早主动退位。
贺茗重登宝座,他兑现了诺言,封白君安为凛王,将西南一小部分领土赐予了白君安。
白君安虽然仍不甘心,可这是当下唯一的法子,他并不傻,他心知如若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