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闻言,道:“原来是这样。”
“所以,柳相,你愿意带我们去见太上皇吗?”贺怀九见柳丞相迟迟不出个准音,于是道。
柳丞相看着贺怀九,道:“太子殿下,您让微臣带你去见太上皇,让太上皇助你推翻白君安,到最后这皇位是想留给自己,还是留给太少皇呢?”
贺怀九打算将自己内心所想说出口,“那必然是……”
“必然是留给太上皇。”白朝茹害怕贺怀九将他们内心的小心机说出口,旋即赶忙插嘴道。
柳丞相莞尔,“太子殿下,您想当皇帝也无妨。”
贺怀九早知柳丞相的为人,他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早已是对其情意深重,反之与其说是让太上皇重登皇位,他更想要贺怀九这个新生的苗子去治理江山。
“是孤。”贺怀九回道。
柳丞相笑道:“微臣私藏太上皇的原因有二,其一,微臣想要保太上皇的性命,其二,便是不想让其再做皇帝了。”
“孤很好奇,柳相是如何在九弟未曾发觉下私藏太上皇的?”贺怀九心中突然冒起一个疑问,道。
柳丞相继续道:“这很简单,太上皇老了,脑子不好使了,治理国家难免会出些差池,若是再让他这般做下去,西北旱灾,北疆动乱,只会越来越严重,所以,微臣私下同九皇子商讨,告知了他此事,九皇子便欣然同意了。”
原来贺延一直都知道是柳丞相私藏了太上皇!
“九皇子本来就害怕太上皇会危及他的皇位,仍然私下同幕僚商讨该如何处决太上皇,好在微臣及时出面,说只要将太上皇私藏,并对外声称其身体抱恙,无法处理朝政,即可有效应对。”柳丞相默了片刻,道。
白朝茹听到这里,有些不解:“可……九皇子为何会轻易相信柳相?”
“微臣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此生不放太上皇出来。”柳丞相果断地回答道。
闻言,贺怀九和白朝茹皆是眉心一皱,他们见如今柳丞相活动自由,并不像是和九皇子签下生死契的模样,道:“九皇子就这般坚信你不会逃?”
“他给微臣下了药。”柳丞相悠悠开口,说得云淡风轻。
“什么?!”贺怀九不可置信,道:“岂能如此?!”
“否则九皇子怎会相信微臣?”柳丞相见状,只轻轻一笑。
白朝茹闻言,道:“所以如果你带我们去见了太上皇,并且将太上皇放了出来,你体内的毒病便复发对吗?”
“不错,虽说如今九皇子已死,可白君安尚在,白君安也可掌握微臣体内的毒啊,他们两个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柳丞相回道。
“那……”
白朝茹陷入了犹豫。
她本以为,太上皇是在九皇子未曾发觉下被柳丞相私藏的。
可如今,事有变故,若是放出太上皇会危及柳丞相的性命,那么……
“可微臣就这老命一条,本就一将死之人,如今又被贬到如此地步,留着自然也无用了。”柳丞相开口道。
白朝茹深吸了一口气,“柳相。”
此言一出,她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柳丞相猜得出白朝茹此刻的心境,道:“你们来微臣这,不就是为了去见太上皇吗?你们既然来了,微臣也同意了,便随微臣去吧。”
贺怀九握住白朝茹的手,示意她退到自己身后,道:“柳相,等事情结束后,孤会为你寻到解药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没找到也无妨,微臣也不差苟活这几天了。”柳丞相笑道。
白朝茹垂眸,她知道,如若太上皇真的放出来要同他夺权,那么他第一个杀的,必然是柳丞相。
柳丞相若是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么他注定活不到尘埃落定之后。
“柳相莫要如此说。”白朝茹闻言,心中一揪,道。
柳丞相并未多言,随后跨步走进了自己身后的草房,道:“微臣把太上皇也带到了这南蛮之地,微臣在这草房中设了一处暗室,而这暗室,则正处在微臣所居住的草房的地底下。”
白朝茹得知了太上皇所身处的地点,“所以太上皇如今,被柳相你关到了暗室?”
柳丞相点了点头,“不错,微臣带你们下去。”
说罢,三人一同走入了眼前的草房。
草房之中平平无奇,甚至可以用简陋这个词来形容——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以及一个书柜。
书柜上只放了两卷卷轴,多半也是上届司马留下来的,如今已然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灰。
柳丞相伸手,将眼前的书柜推开,紧接着,三人所站着的地面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白朝茹见状,道:“可是要从这里下去?”
“不错。”柳丞相指着那段通往地下的阶梯,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请吧。”
贺怀九相信柳丞相不会乍他,于是乎,他迈开步子,牵着白朝茹的手走到了前头。
阶梯的尽头这一扇生锈的铁门,贺怀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推开。
暗室潮湿,周围的墙壁发起了霉。
贺怀九蹙眉,他继续牵着白朝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