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脚跨过木门,却发现木门外仍然是一间道观。
可这间道观比她来时的那天要破烂一些,可她仔细一看,却发现她如今身处的道观和她来时的道观是同一间。
可这里四处蛛网密布,桌子上,烛台上皆堆有一层厚厚的灰。
白朝茹见状,她这才明白——原来这间道观已然荒废许久,她已经回到了二十年后。
白朝茹见状,她于是转身往四周看了一圈。
她见不远处的地中摆放着一张草席,而这间草席,则正是她之前穿越回二十年前睁眼时所躺的那张草席!
它竟然还在!
可如今,这张草席上躺的却并不是他,而是一位身材高挑,身材结实的男子。
男子并未束发,一袭墨黑的长发随意地泻于肩中。
可脖颈处却是并未有头发遮挡,露出了其后颈上的那一颗鲜艳的红痣。
白朝茹见状,她忙不迭地跑上前,跑到男子身旁。
这个身材,这张脸,以及后颈处的红痣……岂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她的太子殿下——贺怀九吗?
恩及此,白朝茹伸手用力将侧身躺着的贺怀九翻了个身。
她用手放于其鼻下一探,不错,那名道士并枉她,她面前的贺怀九,是真真正正的贺怀九,并且,他还活着!
白朝茹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她旋即张开双手,环抱住了贺怀九的身躯,道:“怀九,你回来了!”
草席之上躺着的贺怀九似乎并未睡熟,又经白朝茹这一折腾,一下便醒了神。
他猛地张开双目,看向眼前之人。
见入目的是白朝茹那张好看的脸,贺怀九眸中的神色顿时软了下来。
他眉眼弯弯,眼神中仿佛装了一汪春水,道:“阿茹。”
可他下一秒便发现不对,他立即从草席上起身,伸手一摸脖子,发现自己脖颈处并无勒痕,再一摸自己的后颈,发现自己后颈处那一颗突出的红痣尚在,他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孤如今为何……还活着?”
白朝茹看见这一幕,杏眸中顿时绷不住,落下泪来,却是笑着的,道:“殿下,你回来了,你回到臣妾身旁了。”
闻言,贺怀九转念想到这段日发生于他们身上的怪事,对于此事也见怪不怪了,他道:“是你复活了孤?”
“殿下可还记得,你儿时的何道长?”白朝茹闻言,用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她又后悔自己没有在贺怀九面前坚强一回,竟然一见到他,便落了泪。
贺怀九颔首,他随后垂下头,若有所思,“看来孤的猜想不错,你方才……回到了从前?”
“殿下一开始便知道臣妾是何道长?”白朝茹询问道。
贺怀九点了点头,“在你离开后,母后便将你居住的偏院封了起来,除了孤,再不允许外人进去,孤便从你的梳妆台上,发现了你留下来的纸条。”
“原来是这样,臣妾还以为殿下要看不到那张纸条了。”白朝茹听闻此言,笑道。
原来缘分的一开始并非偶然,而是注定。
贺怀九摇了摇头,他随后握紧了白朝茹冰凉的双手,道:“所以,你复活我的代价就是为了帮我挡劫,对吗?”
白朝茹颔首,道:“不错,臣妾遇到了一名道士,他告诉臣妾了很多,至于他告诉了臣妾什么,臣妾日后再同殿下细细道来。”
贺怀九本来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他只在意当下,于是道:“无妨,若是复杂得很,亦或是有何隐情,那便不必说了。”
白朝茹浅笑,“好。”
“还有,”贺怀九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他道:“阿茹口中所说的道士让你回到孤的儿时,是为了保孤的性命,那如今他又将离我复活,为的又是什么呢?”
白朝茹心知贺怀九聪慧,这一点自然是瞒不过他,遂道:“为了使命运走向正轨,怀九,你注定成为皇帝。”
贺怀九起身,他凝视着白朝茹的坚定的眼神,道:“阿茹,孤知道该怎么办了。”
——
蛮州。
蛮州的司马可是位大人物,传闻曾是当今的宰相,却因和新帝有仇,被贬谪到了蛮州这个南蛮之地。
蛮州气候炎热,蚊蛇又众多,即使如今入了冬,也无法改变其无法挣脱的现状。
传闻一入蛮州,生死难料,这话不假。柳丞相年纪大了,身体上难免会出现许多毛病。白君安将柳丞相贬谪到此处,相当于给他判了死刑。
可好在,柳丞相虽年入暮年,可他心志却是强硬的。
反正放于当今,司马一职终归是个虚位,至此他放宽心态,每日于草房之中静坐,吃斋念佛。
他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般直至死去,可今日,他的草房之中,却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来者分别为一男一女,皆身着布衣,头戴面纱。
柳丞相开门迎接时,险些以为自己遇到了盗匪,于是赶忙将门关上。
于此时,其中的那名女子却突然开口,道:“柳相,是本宫。”
其中这名女子正是白朝茹,而她身旁的这位男子,则是贺怀九。
“你……?”
柳丞相在听到这个声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