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白朝茹转身,看向身后之人。
身后是那位照顾贺怀九的嬷嬷,白朝阳见状,她道:“这还没过多久,怎会就醒了?”
嬷嬷回答道:“大皇子他怕是并未睡熟,自打你让奴将他送回后院寝殿后,没过多久,眉头便皱了起来,这会儿他醒了,正哭着喊着要叫你,何道长,你还是快些过去吧。”
“贫道知道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贺怀九那死性子她清楚,一旦达不成他的目的,他便会想尽办法扰得身旁的人不得安生。
至于皇后和贵妃那,这会先暂且放放吧,她觉得,皇后这会应当不会那么快去找贵妃,她过些时辰再来找皇后,应当也不算太迟。
思及此,白朝茹大步朝着后院走去。
她推开殿门,便见贺怀九迎面向她扑来。
方才她听嬷嬷说,贺怀九因为见不着她又哭了一阵子。
这会他的眼角是红红的,面中也尚存泪痕。
白朝茹叹了口气,她顿时感到有些许无奈。
“大皇子,嬷嬷说你方才睡得并不好。”白朝茹见状,她俯下身,抱住了迎面朝她跑来的贺怀九,道。
贺怀九嘴巴微微嘟起一小点幅度,道:“本王知道仙女姐姐不在了,自然也就睡不安了。”
白朝茹捂住嘴巴,浅笑一声,道:“殿下,你可真会同我开玩笑。”
“本王没有!本王说的是实话。”贺怀九嘴巴嘟起的幅度更高了,他气鼓鼓地说道。
白朝茹紧接着又是一笑,他道:“好好好,殿下说的都对。”
这时,窗户外忽然刮过一阵风,吹起了贺怀九额前的碎发。
白朝茹笑着将手挡在贺怀九的额头前面,笑道:“那贫道现在过来了,大皇子可还困着?可否需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贺怀九的小脑袋瓜子晃了晃,道:“不用了,本王不困了。”
白朝茹闻言笑道:“那行,殿下,贫道如今还有急事在身,得先过去,晚点再来陪殿下,可好?”
既然贺怀九这儿并无他事,那么,她如今应当是可以返回皇后娘娘寝殿之中,将自己内心所想告诉皇后娘娘。
可贺怀九却是死抓着她不放,他道:“不要!本王不要仙女姐姐离开!仙女姐姐如今最大的要事就是本王!除了本王之外,其余的事对于仙女姐姐而言都是小事!”
白朝茹汗颜,看来是她小看这小贺怀九的臭脾气了。
白朝茹只好妥协,“行吧,贫道听殿下的。”
“仙女姐姐,待到本王禁足结束后,便是冬猎了。”贺怀九心思电转,突然想起一事,随后抓着百朝茹的衣角,笑道。
冬猎?
他第一次在东宫时,曾听贺怀久讲过这场活动。
冬猎,如其名,即于冬天举行狩猎。
冬日的猎物多半进入冬眠,因此他们比的并非技能和速度,而是眼力及观察力。
传闻这场活动曾持续过两代帝王,直到他们这一代,似乎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什么事,才得以废止。
白朝茹不清楚,她以前曾无数次尝试询问贺怀九冬猎场上所发生之事,可贺怀九却始终闭口不言,似乎很不愿意将此事告知白朝茹。
因此,白朝茹在那之后也便没再多问了。
“那殿下这十日内可要好生准备了。”不过好在,白朝茹有幸回到贺怀九儿时,等到她参加冬猎之时,掩藏在此背后的真相,即可昭然若揭。
贺怀九用力点了点头,“今日宫宴本王被二弟这小人诬陷,本王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可本王下次不会再这般轻易被人算计了!本王要继续勤加练习,在将要到来的冬猎之上大放光彩,让父皇重新对本王刮目相看!”
“好,贫道相信殿下。”白朝茹闻言,心想这不愧是贺怀九,能够立马走出困境,找回自我,重拾信心,对于这个六岁小孩而言,已是十分难得。
可……她不明白的是,贺怀九明明是个这么有魄力,这么有信心,决心之人,又为何会在古乐城之战中,端正不好自己的决心,反而将心思飘向别处呢?
想到这里,白朝茹感到困惑。
贺怀九听闻白朝茹所言,一下子便信心十足。
其实他这几日努力练习作诗,不仅是因为想要在冬日宴取得父皇的夸赞,而更多的,是想要在白朝茹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
他原本是不想让白朝茹陪着他去皇家书院练习写诗的,因为他想在冬日宴上给白朝茹一个惊喜,让白朝茹对他刮目相看。
或许是因为他一出生便身于皇家氏族,或许是因为他一出生便是当朝皇帝的嫡长子,未来最有可能成为储君之人,故此,他自幼年时便产生了一种争强好胜的心思,诸事都要做得比别人好,要别人对他刮目相看。
“仙女姐姐,恰巧这几日下雪了,你便在雪中藏些东西,让本王找找,顺道练习眼力。”贺怀九笑道。
白朝茹点头,道:“好。”
原本她还在想,贺怀九这几日禁足,无法去皇家书院上课,又不能出宫逛逛,会不会在宫中闲得没事做。
可如今,是她多虑了。
“时间不早了,大皇子,你先前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