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茹并不打算跟上去了。
依照太医离开的方位,多半也不会前去坤安宫。
至于贵妃接下来所要残害的八皇子和十皇子,她并不打算救。
毕竟倘若身为皇子,若无争储之心,那才是怪事。
多留一个皇子在世上,于白朝茹而言,是无利的。
所以今日,她只能做一名袖手旁观的恶人。
白朝茹遂返回至坤安宫外。
好在狗洞还在,她再次俯下身,顺着狗洞爬入宫内。
此时,宫内众人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从而她途经院落时,步伐从容不迫,侍立于院落两侧的宫女见此,也只以为她是去见了皇后娘娘。
白朝茹便这般重新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偏殿。
可不等她将门推开,她心思电转,想到了贵妃娘娘下药之事尚早告知皇后娘娘和贺怀九为好,于是伸出去的手一缩,自己折返回了院落之中。
她大步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不一会行至寝殿,询问殿前站着的婢女,道:“皇后娘娘和大皇子如今可身在此处?”
婢女颔首。
“快去禀报!贫道有急事!”白朝茹闻言,猛地抓紧婢女的窄袖,道。
婢女们对白朝茹为大皇子挡劫之事略有耳闻,她们也未让白朝茹等着,直接推开殿门,当着她的面禀告皇后娘娘。
此刻,贺怀九正坐在皇后娘娘床榻上,垂着头,神情低落。
白朝茹见此,她内心忽然有一种想要冲上去将他抱在怀中的冲动。
可清醒意志仍得以将她冲动的意识打消,她收拾好面中的表情,站立于寝殿门口。
“好,让她进来吧。”皇后先是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白朝茹,才将目光停留在婢女身上,道。
婢女领命,旋即走出门命白朝茹入殿。
白朝茹缓步入殿,同皇后行礼,“贫道参见皇后娘娘。”
“什么事?”皇后将原本抚在贺怀九背中的手合十放于自己紧闭的大腿上,道。
白朝茹伸手轻晃,道:“皇后娘娘,贫道方才看了一眼大皇子的八字,预示到大皇子最近恐怕是要遭一小劫。”
“最近?”
皇后娘娘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快详细说说。”
白朝茹直接引入正题,“回皇后娘娘的话,贫道算到近些天恐有小人给大皇子下毒。”
“当真?”皇后问道。
白朝茹颔首,她此刻并不能够确信贵妃会为贺怀九下毒,可若是提前加以预防,必然是有备无患的。
“当真。”白朝茹确切回道。
贺怀九一怔,他跳下床,行至白朝茹身旁,道:“仙女姐姐,你既然这么说,那本王最近,岂不是得小心饮食了?”
“派人试毒即可。”白朝茹摇头道。
贺怀九并不认同白朝茹的观点,他道:“仙女姐姐既是算到近期有小人会对本王下药,若是派人试毒,岂不就等于间接毒害了?”
白朝茹柳眉微蹙,道:“那依大皇子的意思,又打算如何是好?”
“用银针啊。”贺怀九笑道:“仙女姐姐若是想要人为本王试毒,不如便采用银针吧,否则仙女姐姐你这是在草菅人命啊!”
白朝茹:“…………”
罢了罢了,是她方才未曾说清楚,才使得贺怀九误会了。
她可并未有让人亲口尝食之意……
“大皇子说的是。”可她早已对贺怀九的性格了如指掌,贺怀九是个死性子,坚信自己是对的,她若是同贺怀九解释,只会是个死胡同。
皇后闻言,道:“那便依照你们二人所言,照办吧。”
贺怀九用自己的小手牵住白朝茹的大手,道:“仙女姐姐,咱们走吧。”
白朝茹闻言,又看了一眼床榻上坐着的皇后,见皇后并无阻拦之意,她这才笑着回应贺怀九:“好”。
皇后捂着嘴巴浅笑,“不曾想,皇儿竟是这般喜欢何道长。”
“皇后娘娘多想了!”白朝茹听闻“喜欢”二字,面色不由得一红,急忙否决道。
可贺怀九却是将白朝茹的手牵得更紧了,他道:“母后说的是,本王的确很喜欢仙女姐姐!”
白朝茹别过头,耳垂渐渐染上了一层红晕。
窗外忽而刮过一阵风,吹荡起了盖于白朝茹耳上的头发。
露出了她通红的耳垂。
贺怀九看到了这一幕,他心中可藏不住事,于是直接把话问出了口:“仙女姐姐,你这是冻坏了吗?为何耳根会如此通红?”
白朝茹心想露馅了,她吓得连忙伸手捂住耳朵,惊慌失措,道:“未……未曾!”
这贺怀九,可真是看到什么都说啊!
皇后闻言,见白朝茹惊慌失措的神情,心生困惑,问道:“何道长,你身子可有何不适?”
白朝茹此刻只想逃离现场,摆脱这尴尬的情节,道:“劳皇后娘娘挂念,贫道身体未曾有何不适。”
贺怀九不知想到了些什么,他瞬间兴奋,道:“既如此,那么仙女姐姐莫不是也喜欢本王?”
白朝茹:“…………”
完了完了,她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