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茹忽然间张开双臂,笑着勾住了白君安的脖子,道:“兄长说的是,可既然这锦身为将死之人,待到他关入大牢后,不知兄长能否放妹妹进去看一眼他?”
白君安对于白朝茹突如其来的热情而感到猝不及防,可此情此景却正合他心意,他将头埋在白朝茹柔软的胸前,道:“尚可。”
三十计中美人计最为上乘,白朝茹此举,用得恰到好处。
她忍住内心的不适感,笑着伸手抚摸过白君安的脸颊,道:“陛下,你可要说话算数。”
“好,但朕也有一个前提。”白君安莞尔,“妹妹同朕的态度一下转变那么快,让朕好生不适应。”
“我只是觉得陛下说得有道理,何况我现在身旁除了陛下,也别无他人了。”白朝茹柔声道:“陛下有什么话大可直说,我听着。”
白君安闻言,旋即命官兵将锦押下去,道:“你去见锦时,朕得在外边看着。”
“好。”
白朝茹颔首。
她得先让白君安放他前去大牢同锦会面,一旦入了大牢,她才有机会找到贺怀九。
至于其他的,待到彼时总有空子可钻,她相信依照锦的实力,会手无对策。
“那走吧,想必锦仍在送往大牢的路上,你我便一同跟上吧。”白君安将白朝茹抱在怀中,走出了宫殿。
即刻叫上马车,起程前去大牢。
此时,大牢外围满了官兵。
白君安登基,下令整治朝中,柳丞相被撤去了官职,贬谪异乡,然拥护他的那一群官员,轻则被贬,重则流放,更有甚者被押入大牢,等候问审。
之所以,一夕之间,大牢内增添了不少罪犯,白君安为防范歹徒惹是生非,故加强了大牢的防范措施——增添官兵驻守大牢。
白君安抱着白朝茹,踩着官兵的背走下了马车。
一众官兵见状,放下手中的长矛,单膝跪地,齐齐行礼,道:“属下参见陛下!”
白君安冷眼扫了一眼地中跪着的众人,道:“锦何在?”
由于锦前脚才被关押入牢,后脚白君安便跟了上来,从而在场的众官兵对锦的印象颇深,几名官兵齐声道:“回陛下的话,此人刚被送进去不久。”
“带朕进去见他。”白君安沉声道。
那一袭明黄长袍配着他如今威严的神色,尽显帝王之象。
闻言,一名官兵站起身,恭起身子唯唯诺诺地走在前头,道:“陛下请随属下过来。”
白君安抱着怀中的白朝茹跟随官兵的步子行至牢内。
大牢内阴冷潮湿,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官兵带着二人一路往前走,直至行至走廊的最尽头,才得以驻足。
“就是这样了,陛下。”官兵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钥匙,主动将眼前的牢门打开。
白君安见状,他随后放下了怀中的白朝茹,道:“你进去吧,朕在这里等你。”
白朝茹笑道:“好。”
她少顷走入牢房内——这是一间昏暗狭窄的牢房,四面是墙,只有一门一窗,窗外细微的光线透进来,洒在干草堆上少年虚弱的脸上。
白朝茹见此,一眼便看出躺在干草堆上之人为锦。
此刻,锦双眸紧闭,阳光洒在他脸上时,正巧洒向了他脸上的那一道红疤,那疤痕很深,而今仍向外淌着血,瞧上去十分狰狞。
她立马走到锦的身旁,缓缓蹲下,小声道:“锦,是我。”
锦闻言,他轻轻掀起眼皮,看向身侧的白朝茹。
“赵小姐。”他虚弱的张开嘴,从喉咙中挤出嘶哑的声音,道。
白朝茹颔首,“是我,你……”
说罢,她用余光看了一眼牢房外站着的白君安,心想她得先把白君安遣走,才好同锦说真心话。
于是乎,她当着白君安的面,打算演一场戏,道:“陛下已经将事实告诉我了,没想到啊锦,你竟是彩佩!”
锦抿唇,并未回话,像是在默认白朝茹口中所言。
白朝茹看着心疼,她心中一揪,多想上去安慰锦,可内心理智却制止了她的动作。
她继续道:“锦,你男扮女装接近我,还将我推入湖中!是丧心病狂!”
她这话说得极大声,早已是传到了白君安的耳中。
白君安听到这话后,满意地露出了一个笑,道:“妹妹也莫要这般说,这锦怕是对此也有所隐瞒。”
白朝茹双手插腰,她当然知道锦对此有所隐瞒,否则也不会前来三番五次的帮助自己。
打自重生后,白朝茹已是记不清锦究竟救了她多少回性命了,这诸此种种也方可还清前世锦推她入湖之罪。
可如今,她并不能表露出半点想要原谅锦的意思,遂道:“隐言?陛下,他可都推我入湖了,又有何隐言?”
闻言,白君安笑得更大声了,他道:“好,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自然无话可说。”
说罢,他忽觉此地实在潮湿,不宜久留,于是催促道:“差不多了,妹妹,走吧。”
白朝茹见白君安有要走的迹象,她必须将其牢牢抓住!于是道:“兄长,我可还不解气!”
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