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匆忙?”
于贺怀九而言,这名侍卫如今跑来得并不是时候,打断了他和白朝茹的私下独处,怎么想他都感到心里怪难受的。
白朝茹见眼前的侍卫满头大汗,心知如今怕是碰到了些什么急事。
少顷,她从床中起身,站于一旁,腾给了贺怀九同侍卫问话的空间。
那侍卫喘了口气,道:“回太子殿下的话,方才陛下那边传来圣旨,道是要将太子殿下您于东宫中禁足一月,并且全面封锁东宫,不允许他人进出。”
“什么?!”
贺怀九闻言大惊失色,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皇为何要这样做?”
一旁的白朝茹听闻此言,面色虽然是不大好。
如今皇上下令封锁东宫,那么她也就再无逃出东宫的可能。
今日赵国公出塞北疆,她本想借此偷偷溜去白府,查探白府近况。
她想查探贺怀九所言是否属实,白府如今是否安然无恙。
赵国公府距离白府并不远,只需她今日能够顺利去往赵国公府,管什么贺怀九在不在场,单凭她提出回闺阁一趟,外人自然是不敢随意跟随,这时候,她便会有充足的时机离开赵国公府。
可如今皇上这一下令,她的计谋……怕是也要随之泡汤了。
不知为何,此刻白朝茹感到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似乎是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即将发生。
“皇上到!”
忽然,殿外传来了一声尖锐的男音,一名公公手持浮尘,行至殿前。
贺怀九急忙迎了上去,看见来者,道:“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一甩浮尘,悠然开口:“太子殿下这些时日做了些什么事,怕是不用老奴来提醒了吧。”
贺怀九神情一僵,“父皇知道了些什么?”
“该知晓的,皇上都知晓了。”李公公眼神一转,瞧见了殿内的白朝茹,“看来赵小姐也在呢!”
话落,李公公毕恭毕敬地站于一侧。
不一会儿,皇帝的御驾被一众太监抬到了殿前。
皇帝被人搀扶着缓缓走下御驾,他眼神寒冷刺骨,死死地凝视着贺怀九的瞳眸,道:“吾儿,你应当知晓朕今日下旨的用意。”
贺怀九垂眸作揖,他心中其实已然知晓了个七八,可终归是不太确定,“恕儿臣不知!”
“你擅自闯入小九府中,带走他身旁的亲信,又将赵小姐囚禁于东宫中多日,你可知你如今犯了大错!”老皇帝一抚自己花白的胡须,怒道。
贺怀九垂眸,“儿臣……”欲言又止。
皇帝旋即缓缓步入殿内,看向一旁时,他的目光忽然间停留在了白朝茹身上,道:“看来这位就是赵国公嫡女了。”
白朝茹见了圣上,恭敬行礼,“民女参见陛下!”
“宫中自古以来便没有将外人长久留宿于东宫中的道理,朕想此事吾儿应当知晓。”皇帝收回目光,转而又继续看向贺怀九,道。
贺怀九头也不敢抬,“儿臣知晓。”
“你这般不听话,朕越发觉得你不可用了。”皇帝朝着一旁摆放着的贵妃榻走去,坐于其间,面色阴沉。
贺怀九见状,他心知皇帝这是发怒了。
他继而双膝跪地,道:“父皇,儿臣知错。”
他这一份错诚然未曾认得诚恳,可皇帝似乎也并未打算等待贺怀九认错,他道:“朕不想听这些,你那日在朕面前为白府求情,朕曾再三考虑,不过朕仍觉得,国有国法,若是朕放过白府,日后朝中贵族必将更为猖獗,所以白府之事,朕打算从严处置。”
什么?!!
这番话语尽数落入了白朝茹耳中,她面色一白,手心直冒冷汗。
她抿起嘴唇,咬紧牙关,可碍于陛下在场,她若是插嘴,便是对陛下大为不敬。
贺怀九用余光打量到了白朝茹面中的神情,他想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遂道:“父皇,可白府其余之人并无过错!您……”
“朕心意已决,吾儿无需多言。”
皇帝打断了贺怀九的话语,“还有,赵小姐如今必然不能于东宫久留,来人!”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殿门外忽然冲进来了几名侍卫。
他们将白朝茹团团围住,遂而禁锢住白朝茹的四肢,将她强行拖出了怡芳阁。
此刻白朝茹并无挣扎,她被拖出怡芳阁时头脑仍是恍惚的。
想到白府如今会从严处置,她的心便会感到阵阵刺痛。
毕竟皇帝口中的从严处置,最坏的结果……那怕便是满门抄斩了吧。
待到白朝茹被一众侍卫强制从怡芳阁里带走,皇帝禀退了众人,并命李公公将殿门关上,打算独自同贺怀九继续交谈。
贺怀九此时的面色伴随着白朝茹的离去从而变得有些难看。
他仍然跪于地中,不曾抬头。
皇帝见状,他随后从贵妃榻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了贺怀九身侧,道:“吾儿,朕有一事不解,不知你可否为朕解答?”
“父皇但说无妨。”
贺怀九内心纵使有万千憋屈,也是万万不敢同皇帝发泄的。
皇帝用手抚摸着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