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非没有自己的住处吗?”贺怀九狐疑道。
白朝茹摇了摇头,“此事民女暂未知晓,不过若是将他返回到自己原先的住处,九皇子也必定会想尽办法将其找出,待到彼时,他怕是会凶多吉少。”
贺怀九转念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并不心软,但却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想到东宫下人院中还有一间空屋,于是心生一计,道:“下人院中还有一间空房,你若是担心他,不如就让他暂且安置到那吧。”
好在下人院离白朝茹所居住的怡芳阁距离遥远,日后若是将锦安置在下人院,只要白朝茹尽在其掌握之中,二人便应当是不得见面的。
白朝茹闻言,他当然知道贺怀九的用意。
不过无妨,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锦的伤势,可若是贺怀九能够安排太医贴身照顾,想必锦的伤势不日便会有许好转。
她同意贺怀九的安排,“尚可。”
贺怀九将手负于身后,“那就这样定下了,你我尽早起程吧,孤如今不能于此处耽搁太久,需尽早回到东宫,孤还有要事要处理。”
白朝茹颔首。
见此,贺怀九命身侧的下人将床中的锦扶起,而后迈步走出了客栈。
客栈外停放着两辆马车,贺怀九给了扶着锦的仆从一个眼神,那人便扶着锦登上了后边一架马车,而白朝茹和贺怀九,自然是一同登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白朝茹坐上马车后,伸手披动车窗帘上挂有的流苏,轻轻撩开车窗帘,望向窗外,一路上沉默不语。
贺怀九见白朝茹如此,他有些奈闷此人性格为何时好时坏的,遂问道:“你可是有何心事?”
“未曾。”
白朝茹深吸口气,答道。
贺怀九伸手搭上白朝茹的臂膀,道:“那你如今为何这副神情?”
“太子殿下觉得民女怎么了吗?”白朝茹转过头,面向贺怀九。
贺怀九实话实说,他用手指着白朝茹的胸口心脏处的位置,道:“孤自然觉得,你有心事。”
白朝茹:“…………”
她知晓,贺怀九不会懂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在贺怀九眼里,她永远只能遵循贺怀九的安排,除非贺怀九有的时候大发慈悲,就像先前救锦一样。
想必他先前帮助白府脱困,为的也是达到他的目的。
笑话,他身为一国储君,免责一个小小的白府,怕也只是他一句话的功夫吧。
贺怀九见白朝茹又不说话了,他有些恼怒,道:“你究竟怎么了?难道孤说的有错吗?你若是没心事,又为何一直凝视着窗外,面色还这般差?”
白朝茹抿唇,不曾回话。
“你又这样,你近些时日总是这样!孤莫非是做错了些什么吗?孤如今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贺怀九怒道,语气像是在质问。
白朝茹别过头去,道:“太子殿下为民女做的这些,民女自然会牢记于心,万分感谢,不过民女如今也多日未曾回到赵国公府了,不知太子殿下如今可否开开恩,将民女放回去呢?”
贺怀九终于知晓了白朝茹先前为何迟迟不语,原来是因为此事!
可赵玉舒的体内不是他的阿茹吗?他依稀记得他的阿茹生前同赵国公府并无多大瓜葛,也并无交情,如今又为何会想要离开东宫,去往赵国公府中去呢?
想到之前白朝茹接二连三地想要回到赵国公府,还对赵玉舒的丫鬟视如姊妹,诸此种种,他便越想越不对劲。
遂一时脑热,他说话也不过脑了,道:“赵国公府?你回到那里去做什么?孤依稀记得,你之前同赵国公府并无交情,甚至连认识的人都屈指可数,你如今去往那里,还不如留到东宫!”
白朝茹听闻此言,她瞪大了双眸。
这话她有些听不懂了,她身为赵玉舒,思乡之意人皆有之,回到赵国公府亦是人之常情。
贺怀九这话不像是同赵玉舒说的,反而是像在同那个赵玉舒皮下的白朝茹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