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喜地抚摸着小黑鸽,“小黑,多日未见,你可还好?”
“咕咕!”小黑朝她唤了一声,红色的尖喙在她袖子上蹭了蹭。
“也罢,未免惹人起疑,叙旧之事来日方长,”白朝茹柔声道,“今日唤你过来是有重要任务交与你。”
说着,她踏入书房,来到书桌前。
白朝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屋顶的一角,长身玉立的贺怀九已伫立多时。
他在上面听到了小曲,亲眼看到黑鸽飞过来,也听到了廊下女子低声与鸽子说的悄悄话。
房内,白朝茹轻柔地抚了抚小黑的脑袋,“这份经书须得你分三次运送,送到东宫太子殿下手中,可明白?”
说罢,她将经书绑在了小黑的腿间。
果真小黑往返了三次,最后将所有经书全都送到了东宫正殿。
贺怀九静立在宫殿玉阶之上,面色淡漠得看不出喜怒。
他高大的身影暗藏在阴影之中,悄无声息,却将白朝茹的所作所为尽入眼底。
漆黑眸子涌动着明明灭灭的幽光,视线几乎黏在赵玉舒的身上。
这女人,果真会茹儿召唤信鸽的方式,与之如出一辙。
当初茹儿亲自培养了一批信鸽,只认她一主,赵玉舒是唯二可以使唤这些信鸽的人。
微微闭起双眸,贺怀九的心中满是复杂,想到那封交到他手中的书信,他更是坚定了那信中内容的真实性。
那巫术若是假的,赵玉舒根本不可能会茹儿召唤信鸽的方式。
尤其赵玉舒与茹儿总共才见过一面。
此时放了信鸽,站在刻着暗纹的窗口边,望着很快就变成一个小点的白鸽,略微吐了口气。
她已经被贺怀九压在东宫,抄了整整三日的道德经。
现在任务完成,她应当可以离开这让她有些压抑的东宫。
只要留在这里,白朝茹总是会忍不住想起她死去那日的情况,她想尽快查明自己是被谁害死的。
现在留在东宫,根本没有办法暗中调查,还浪费时间,白朝茹的内心音音有些焦躁。
她低垂眼帘,转身准备去找贺怀九问问清楚。
谁知道,一转身就见那抹高大俊美的身影从屏风后走过来,浑身带着令她心口发紧的压迫感,那双漆黑眸子锁定在她身上,像是鹰隼一般锋利,还带着不知名的光亮。
不知为何,白朝茹和她对视一眼,就觉得心慌意乱,她下意识垂下眼帘,抿了抿唇开口询问:“民女参见太子殿下,正巧民女有事要问殿下。”
贺怀九从白朝茹身边擦身而过,动作优雅坐在龙纹雕椅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抬眸扫了白朝茹一眼:“赵小姐有何事要说?”
白朝茹上前两步,微微蹙起秀眉,澄澈双眸落在一举一动都透着尊贵气息的贺怀九身上:“民女现已将殿下要求的《道德经》抄完,殿下可否放民女离开?”
她被扣押在东宫整整三日,外面的消息一点都传不进来。
而且她心里有更担心的事。
听闻这话,贺怀九端着茶杯的动作微微一怔,抬眸望向她,微微眯起双眸:“孤这东宫有哪里不好?让赵小姐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莫非东宫宫人伺候不周?”
说到最后一句,贺怀九周身散发出骇人戾气,仿佛真有人没伺候好她,贺怀九就要大发雷霆似的。
白朝茹脑海中蓦的蹦出这个想法,旋即却摇了摇头深觉不可能,贺怀九怎么可能为了她而惩罚别人。
“自然不是,东宫的人伺候的十分周到,但毕竟这里不是国公府,不是民女的家,自然不习惯。”白朝茹不卑不亢的说道,目光无所畏惧直视贺怀九那双令人心悸的漆黑双瞳。
“所以,民女今日可以回家了吗?”
贺怀九动作优雅抿了一口茶,将青花瓷茶杯放在桌上,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行!”
白朝茹顿时一楞,微微蹙眉,轻轻柔柔的语气带上几分质问:“为何?民女已经按照殿下所说,抄了三日《道德经》,完成了任务,殿下为何要说话不算话?”
“自然是赵小姐身上依然有嫌疑,等赵小姐身上的嫌疑彻底洗清,孤自然会亲自送你回国公府。”贺怀九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薄唇微勾望着白朝茹。
若是没受到那封信,他根本不会带赵玉舒回东宫。
但现在他心中有了怀疑,赵玉舒很有可能是……
巫术若是真的在她身上施展,阿茹的死,和赵玉舒身上偶尔展现出与阿茹如出一辙的模样,贺怀九根本就没打算放人。
等到他什么时候找到了真正的答案,到时恐怕赵玉舒想走也走不了了。
“殿下这是不遵守约定!”白朝茹看他一副淡然如风,不动如山的模样,说死了就是没想让他离开的样子,眉宇间陡然浮现一股恼怒,心头顿时冒起一股怒火,灼灼燃烧。
“民女已三日都未归家,民女父亲肯定很担心,还有我的贴身婢女,殿下却将民女扣押在东宫,现在还不遵守诺言放过民女,是否有些过分!”
白朝茹是真的有些生气,她有许多的事需要离开皇宫才能去办,贺怀九的做法几乎断了她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