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茹一惊,看向那墙壁上的鬼影时神情有些恍惚。
前世她和贺怀九的种种仍历历在目,时至今日,她看到墙上那一些手指倒影,若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可她方才明明感到身后有一个人影一直在跟着她,而如今那人还跟在他身后吗?
想到这里,白朝茹下意识转过身去,看向身后。
身后是喧嚣的街道,人影散乱,如若那人方才一直跟在她身后,那么想必如今也可以立即潜入人流,消失无踪。
白朝茹内心一颤,这下可就不好办了。她离开赵国公府,行至花楼,为的是前来此处,等待一人。
昨日她和锦告别后,锦在她身侧偷偷塞给了她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上写着今时今日,花楼见。
她虽然不知道锦为何要将她约到此处,可这些时日锦的确帮了她许多,纵使心有存疑,她也不得不来。
可如今她已然到达此处,却并未见着锦的身影。
这是为何?莫非他还没有到吗?
“小姐可是在此处等心上人?我看你面容姣好,不如瞧瞧这个胭脂?”
正当她疑惑之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声中年女子的声音。
白朝茹闻言转身,见一名面容粗糙的老妇如今手中正手持着一盒胭脂,眉眼弯弯地凝视着眼前的白朝茹。
老妇笑起来脸上的皱纹皱皱巴巴的,放在她脸上略显扭曲。
白朝茹微微一愣,她如今并不缺胭脂,也并不是在等心上人,于是挥了挥手,推辞道:“不用了老婆婆,我身上没带银两,怕是付不起这盒胭脂。”
闻言,老妇的面容中似有沮丧之色,“这样啊,原来小姐身上未曾带银两,我方才见你身后跟着一名男子,那男子头戴面具,不知可否是你的心上人?”
“一名戴面具的男子?”白朝茹眼神忽而一亮,看来她方才的感觉并未出错,的确是有人一直在身后跟着她。
会是谁呢?莫非是锦吗?
如果是锦的话,他明明会易容之术,又为何要一直戴着面具呢?
这必然是不应该的。
想到此,白朝茹敢忙抓住老妇人的衣角,询问道:“老婆婆,你可曾看到那名男子如今去往何处?”
老妇人合上双眸,微微思考须臾,随后放缓了语气,道:“应当是往……”
“赵小姐,你是在寻孤吗?”
老妇人话音未落,白朝茹身后却突然传出了一声低沉的男音。
这个声音……低沉而又有磁性,不正是她前些时日恨之入骨,又心有存疑,还要口口声声念叨着要为她殉情的贺怀九吗?
他为何会在此处?
白朝茹寻声望去,见如今贺怀九头戴面具,双手负于身后,背着光,一双眼睛死死地凝视着白朝茹。
“太子殿下?”白朝茹声音带有疑惑。
这时,白朝茹身侧的老妇人不知何时突然消失无踪。
她顿时明白了些什么,旋即神情坦荡地看向贺怀九,“太子殿下,您为何在此处?亏才那名老妇人也是您派来的吧?”
“赵小姐果然聪慧。”贺怀九双手轻轻击掌,“方才那人的确是孤派来提醒你的,”
“太子殿下,太子妃日死一世已告以段落,如今民女身上清清白白,也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前来所谓何意?”白朝茹柳眉微蹙。
贺怀九浅笑一声,“赵小姐,你的确未曾亲手杀死阿茹,但是你前些时日对孤无理之事,孤可还未曾找你算账。”
“你!”
白朝茹闻言,她有些恼怒。
怎么叫同他无理?她前些时日若不是及时叫住贺怀九手上的动作,那么如今他想必早已成了一具死尸,又岂能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同她说话?
“太子殿下,您身为一国储君,头脑应远超于常人。”白朝茹深吸了一口气,这句话说出口她是违着心的,“所以您应该知晓民女那日为何同您动怒。”
“孤自然知晓。”贺怀九说罢,他伸出手用力扣住了白朝茹的手腕,怒道:“可你那日打孤的两巴掌孤脸上还疼着了!你虽然出于好意,可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
“民女若是不打您两巴掌,怕是对不起太子妃在天之灵!”白朝茹见状,手腕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贺怀九手中力道极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对不起阿茹在天之灵,赵小姐这话说的可真好!”贺怀九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冷冷地笑,“阿茹可不会放任不守礼数之人!”
白朝茹听闻此言内心只想做呕。
不肯放任?他说的没错,若是情节严重者,她的确不会放任。
可是任何事情都需酌情考虑,若是别人因此扇了贺怀九两巴掌,她只会拍手叫好。
“你跟孤回去!”
贺怀九拽着摆着白朝茹的手腕,穿过人流如潮的街市,来到了一辆偌大的马车前。
马车装饰豪华,一看便是贺怀九的专属坐驾。
见状,贺怀九拽着一路挣扎不休的白朝茹上了马车,将她一手按在了车厢内的座椅上,怒道:“你给孤在此处安生的待着,等到了东宫,孤再好生收拾你!”
白朝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