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白朝茹迟疑片刻,遂道:“可白少爷昨日同民女道今日会前至此地,民女是否需在此等待片刻?”
门外婢女莞尔,“无妨,小姐跟随奴婢过去便是,二皇子自然会通知白少爷。”
闻言,白朝茹和芸儿眼神对视一望,芸儿小声道:“小姐,您要过去吗?”
白朝茹犹豫不决,“我不知道。”
可转念,她想到依二皇子的身份和地位,而今既是派人前来,欲将她带走,又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最终,她下定决心,行至门前,用力推开房门。
“我随你过去。”
门外,婢女身着一袭青色襦裙,头戴木簪,鬓边别有一朵盘花,见了白朝茹,她微微屈膝,作揖,“好的,赵小姐请随奴婢前来。”
身后芸儿见此,正欲跟上,却被那青衣婢女一口叫住,“二皇子有命,只准许赵小姐独自一人行至王府。”
芸儿闻言,登时来了火气,她双手叉腰,语气略染薄怒:“这是为何?我乃小姐贴身婢女,贴身服侍小姐是我的职责!又为何不能……”
“芸儿,够了!”
白朝茹一手轻轻握住了芸儿的双手,道:“兄长在这间客栈付了半月的银两,你且先在此地待着,屋里也有些碎银,你且先用着,我去去便回。”
芸儿本欲多言,却见白朝茹此刻神情严肃,她这才止住了嘴,不发一语。
见此,白朝茹重新将头转向青衣婢女,道:“那民女便劳烦你指路了。”
说罢,她将芸儿推进了房门内,而自己则是跟随着青衣婢女的步伐,行至客栈外。
客栈门前停靠着一辆马车,青衣婢女走到马车前,手指着这辆马车,道:“赵小姐,请。”
白朝茹提着裙角堪堪爬上马车,还未待其于车内坐稳,马车便缓缓驶动。
然而此时,客栈旁的小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此人蒙着面,注视着白朝茹缓缓登上马车,而后沿着墙角一跃而起,跃上屋顶,朝着东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许是二皇子府上离客栈不许,白朝茹于马车间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马车便于一扇高大的府门前停稳。
青衣婢女拉开车帘,朝着车内的白朝茹笑道:“赵小姐,我们到了。”
白朝茹颔首,她随后跳下了马车,在青衣婢女的引领下走到了府门前。
青衣婢女拉动门环,府门被敲响,遂而被人从内而外推开,里面走出了一名侍从,他用眼睛扫视了一眼青衣婢女,以及她身侧的白朝茹,随后转身,道:“你们过来吧,二皇子已然等候你们许久了。”
白朝茹一路跟随二人的步调,穿过王府内长长的回廊,来到了一间偌大的房屋前。
青衣婢女和侍从于此驻足,他们默默退向一旁,道:“赵小姐,里边请。”
白朝茹独自走向殿门,抬起右手,叩响门扉,“二皇子,民女求见。”
“妹妹,进来吧。”
白朝茹此言方落,可里面传来的却并非是二皇子的声音,方才那一声“妹妹”,反倒像是兄长在唤她。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兄长也在里面?
想到这里,白朝茹用力推开门扉,径直而入。
见室内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置有两宽椅,其间正坐有两名男子。
一人身着一袭墨绿色长衫,用手撑着,头靠于椅中;一人身着黑色长袍,他并未束发,头发松松垮垮泻了满肩。
此刻,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眼前白朝茹的身上,
而其间那名身着墨绿色长衫的男子,正是她的兄长白君安!至于那位黑袍男子……想必,就是传闻中的二皇子吧。
见状,白朝茹朝着二人曲身作揖,“二皇子,白少爷。”
“你的事情君安都同本王说了,你无需怕,本王自幼便信奉鬼神,如今你夺舍赵国公嫡女一事,本王自然无从怀疑。”二皇子见状,他从宽椅上起身,走向白朝茹。
白朝茹闻言,她随后看向一旁的白君安,眼神中充斥着不解。
“夺舍?”
她夺舍一事固然重大,兄长为何还要将此事告知于二皇子?
他们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之好了?
白朝茹心想,义父诗案前怕是不可能,她身为太子妃,自己的兄长必然是不会去勾搭二皇子,可义父诗案迄今又刚过两载,仅此两载的时日,便能让二人的关系好到连这么重大的事都能够互相告知的程度吗?
白君安注意到了白朝茹眼神中的不解,他也连忙起身,同白朝茹解释道:“妹妹,此事你应当知晓,太子诡计多端,为人极其险恶,若是你登基,必将天下民不聊生,至此二皇子同太子结仇,而如今妹妹又被太子所害,兄长将此事告知二皇子,二皇子必将助你我一臂之力。”
白朝茹看向二皇子的眼眸,一双眸子暗沉深邃,亦似迷雾缭绕,让人捉摸不透。
二皇子名唤贺霄,乃贵妃所出。太子比他年幼,又与他师出同门,传闻皇上立太子时,曾有考虑过二皇子。
“二皇子,恕本宫有个不情之言,不知该讲不该讲。”白朝茹在听闻白君安和贺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