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不日后还是和兄长保持保持距离?
可……这未免又有些许刻意了,二人日后不相见又是不可能的,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他怕是只能连累兄长一段时日了。
白朝茹无奈叹了口气,罢了,她日后小心点好了,只愿她和兄长不要因此遭殃。
“小姐,奴婢日后不乱说话了。”芸儿立即止住了嘴,垂下头,显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白朝茹见状,心中一软。她本来也不打算找芸儿的麻烦,只是随口说错了一句话罢了,再追究起来也没意思,便道:“如今时辰也不早了,若是不早点去挑水,这天色一黑,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怕是会摔跤。”
芸儿将头用力一点,“是!奴婢这就前去!”
话毕,她在屋内随手提了个木桶子,迈着步子破门而出。
屋内重归寂静,白朝茹心想如今兄长还未曾联系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出去走走,四处瞧瞧周围的景色。
想到此,她走出了院子。
白君安安置她们的木屋位于城郊外的一座小山上,木屋旁边还有一条小溪,小溪里有几条锦鲤顺着水流一路向下游去,和赵国公府中的那一洼水池倒是有几分相像。
她漫步于小溪边,看着小溪内自由自在游着的锦鲤,心中泛起一丝愉悦。幼年她在白府,爹爹便请了位道士为她算命,道她同锦鲤有缘,或许在关键时刻,会救上她一命。
笑话,一只鱼又能帮助自己些什么呢?之所以白朝茹上辈子都不相信什么人间异事,妖魔鬼怪,可如今,这怪事发生到了自己身上,无可奈何之下,她又不得不信。
“你是何人?”
正当她看着池中的锦鲤出神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少年青涩稚嫩的嗓音。
白朝茹将目光从小溪间收回,转身望向身后,见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此刻正手握着一根木枝,警惕地用木枝尖锐的一头朝着她的方向指去。
白朝茹并不知道眼前的少年为何人,或许是当地的土著居民?她打算好生询问一番,于是她将双手举到胸前,一步一步朝着眼前的少年缓缓靠近,“你且先别激动。”
那少年闻言,非但未曾放松警惕,反而又将手中的木质握紧了些许,“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白朝茹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解释,情急之下,她只好说道:“我是这间木屋的主人。”她用手指了指一旁她所居住的木屋。
少年眉心一紧,看向身旁的木屋,疑惑道:“你是这间木屋的主人?”
“正是。”白朝茹肯定地答道,声音不带丝毫犹豫。
少年少顷将手中的木枝对准了白朝茹的脖颈间,怒道:“你撒谎!这间木屋明显就是君安哥哥的!这一块可都是君安哥哥的地盘,我是他派来看守木屋的守卫,你出现在此处,算是越界了,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望你能够尽快离开。”
原来是兄长派来的守卫。
那这下可就好说话了!
白朝茹心想,她一把握住了少年手中的木枝,道:“这位小兄弟,你怕是误会了,是你口中的那位君安哥哥安排我暂时落脚于此地,多有叨扰,还望谅解。”
话毕,她猛地将少年手中的木枝干脆利落地推向一旁。
少年微微一愣,“你……此言当真?”
白朝茹点了点头。
少年追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我为何要相信你?”
白朝茹手中并无证据,但是想必过些时日兄长自会前来此处,她便说道:“白居安是我兄长,想必不久便会前来,你到时候大可亲口询问一二。”
少年眼神中的警惕这才略有松弛,“好吧,那我如今便暂且信过你一回。”
说罢,他将手中的木枝插于身后,转身正欲离去。
“等等!”
白朝茹见状,却是叫住了少年的步子,“你既然是这间屋子的守卫,那我能否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破了洞的草鞋,道:“我没有名字,不过大家都叫我锦。”
“锦?”
白朝茹颔首,“那你是一直住在这吗?我看你如今衣衫褴褛,木屋内有些布料,我亦会些针线活,可以帮你缝补缝补衣裳。”
少年闻言更是一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微微张开口,却迟迟不出一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是我说错话了吗?”白朝茹见状,她自省道。
少爷抿了抿干枯的嘴唇,打破沉默,“未曾,我无需你帮我缝补衣裳。”
说罢,他迈步离开。
这个人可真奇怪。
白朝茹内心暗想,自己好心帮他,他却还不乐意了。
也不知他为何会同意帮兄长看守木屋,若是兄长给他些银子那倒还说得过去,可他若是真有银子,身上又岂会穿成这样?
出神间,芸儿已是从不远处挑了一桶水行了过来。
她将装满水的木桶子提进屋内,随手掏出一块抹布从中沾了点水,沿着窗栏一路擦拭,“小姐,您可还站在外面作何?夜间风大,您要不暂且进来避避?”
白朝茹闻言,她回过神,这才见着了屋内的芸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