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若想找民女的茬便直说,您先前才将民女从偏院唤至寝殿,而今却又来一遭,民女不知,太子为何如此?”白朝茹闻言,她索性道。
贺怀九危险地眯起凤眸,“你在逃避孤的话语?”
白朝茹直接拿起桌上的不律,用它在自己手臂上一划,墨水顺着笔尖浸入白朝茹的肌肤,道:“太子既然这么说,那民女自然是要回答太子的问题,太子所言不假,这不律笔尖的墨水确实未干,这桌上的纸笔是民女命芸儿拿出来的,不过是民女闲着无聊,作画取乐罢了,至于先前太子口中所说的信鸽,民女自然是无从得知。”
“你已然骗孤数言,你觉得此言,孤还会信吗?”贺怀九冷冷道。
数言?
笑话!白朝茹心想,她哪有骗过贺怀九数言?何况,先前她所说的谎言也未经证实,贺怀九自然无法指认她说谎。
“太子殿下,民女未曾骗过您,还望太子殿下不要……”
话音未落,贺怀九双目顿时闪烁着寒光,他用力用一双大手掐住了白朝茹的脖颈,怒道:“你放肆!你以往同孤说了些什么你自己清楚,孤若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又岂会高看你一眼?!”
少顷,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声音近乎嘶吼:“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民女不知太子殿下何意!”白朝茹奋力挣扎,心想又是这似曾相识的锁喉,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语调,以及一些她听不懂的话语。
不过听他这么说,这赵玉舒莫不是因为同贺怀九说了些什么话,才成功被贺怀九盯上的吗?
“太子殿下!不好了,书……书房,走……走水了!”
正当白朝茹疑惑之时,宫殿外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喊道:“如今火势仍在加大,我等已然前去灭火。”
“纵火之人找着了吗?而今书房内的书物损失程度如何?”贺怀九闻言,他三两步行至门边,一把将大门推开,沉声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小的未曾找着纵火之人,至于书房内的书物……我等如今正在尽快灭火,以此尽量减少损失!”小厮说这话时声音有些打颤,他跪于地中,头也不敢抬地回答道。
贺怀九大步迈出宫殿,他道:“孤这就前去。”
旋即,他用目光扫了一宫殿内,“将人给我孤看好了,莫要让人跑了。”
小厮有些发愣,“太子殿下是打算让小的留在此处?”
“正是,将门扣上枷锁,孤不回来,你便不许走。”贺怀九说罢,他大步离开了偏院。
宫殿内的大门重新合上,室内又重归黑暗。
白朝茹只能看见窗户外的光线,她走到窗户前,将手搭在窗沿上,凝视着窗外的景色。
窗户处正对着东宫书房的方向,此刻,那处已然燃起熊熊大火,不断地向上冒着一团火红的火光。
“妹妹。”
不一会儿,窗户突然被人敲响,窗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嗓音。
“兄……”白朝茹闻声,他连忙推开窗户。
见白君安如今正站于窗外,他身上的那一袭白衣已经换掉了,而今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墨绿色的长衫。
“兄长方才收到妹妹的来信了,兄长在听闻妹妹被软禁后,便第一时间赶到了此处。”白君安莞尔,他道。
“所以书房的大火,是你放的?”白朝茹闻言,转念一想,兄长能够这么快地引开贺怀九,并且顺利溜进偏院,他怕是早已打好了算盘。
白君安笑颜不改,他用手摸了摸白朝茹的发丝,道:“妹妹果然聪慧,的确,东宫书房如今的大火,是兄长纵的。”
“那兄长如今打算怎么办?此事,太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白朝茹问道。
白君安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串钥匙,道:“那自然是带妹妹离开此处,妹妹可曾知晓兄长我为何要于书房纵火?”
“为何?”白朝茹顺着白居安的话语问道。
“自然是因为,偏院宫殿的钥匙有两串,一串由贺怀九随身携带,而另一串,则是藏于书房中。”白君安开口解释,说罢,他离开窗边,走向门旁。
奇怪的是,门旁并无小厮阻拦,白君安打开门时那小厮正安安静静地于一旁站着。
然而她很快便料到此事中的原委,她见白君安将门打开,于是笑道:“还是哥哥厉害,派一名小厮来引走太子,不愧是哥哥以往的作风。”
白君安将白朝茹牵出了宫殿。
芸儿打从太子进来时便一直退于一旁不曾开口只言片语,就在刚刚她见着白君安时,她脸上顿时挂了彩,笑得如那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急忙跟上了白朝茹的脚步,也离开了宫殿,道:“小姐,看来白少爷果真如传言中所说,心地极其善良,为人又正直端正,奴婢相信白少爷自然是相信小姐的。”
方才在宫内她退于一旁,并未听到白朝茹同白君安的谈话。
之所以她并不知实情,不过也多多少少猜测到白君安的前来是由于那封信的缘故。
至于那性格为何会这么通人性,为何会这么快便送到白君安手中,她脑子有些愚笨,并未想到此些。
白君安见了芸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