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太子说了,小姐无论如何都得出席太子妃的葬礼。”黑衣侍卫垂眸,言辞犀利。
白朝茹暗骂一声,这可真是还没完没了!贺怀九这人可是有什么尿性?在自己在世时对自己爱答不理,万般冷漠,还同赵玉舒关系密切,流言蜚语流传之广,乃至京城遍地!
可谁知她这一死,贺怀九便瞬间变脸,道自己是他放在心头上的明珠,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是赵玉舒害死了自己。
“我不会去的。”白朝茹一口否决。
“小姐,那可是太子啊,您若是看不惯太子妃,也切莫要得罪太子啊!”芸儿闻言,她连忙说道。
白朝茹看了一眼芸儿,无奈叹息。
芸儿说得不错,而今的太子便是未来的皇上,她一赵国公嫡女可没法得罪太子。
何况,她如今若是回绝了太子的邀约,岂不就是证明她对于太子妃之死心有余悸,不敢面对,从而加大了她害死太子妃的嫌疑?
先前是她意气用事了,纵使心有不甘,她如今也只能暂且忍耐。
“抱歉。”白朝茹握住芸儿的手,遂而转身面向黑衣侍卫,“告诉太子殿下,明日民女必将出席太子妃的葬礼。”
“是!小姐!”
黑衣侍卫铿锵有力地答道,少顷朝白朝茹微微屈膝,作揖,而后离开。
待到黑衣侍卫走后,白朝茹继续朝着赵玉舒所居住的院落走去。
她走得并不安,一路上沉默不言,心事万分,想的浑然都是明日自己的葬礼上贺怀九该如何对她。
“芸儿,你说明日白府会派人出席太子妃的葬礼吗?”
不过转念,她又想到自己这一死,白府中必然会派人前来参加葬礼。
入了房内,白朝茹撑头卧于贵妃榻中,芸儿侍立一旁,道:“小姐,奴婢听闻这白氏乃是这位太子妃的母族,自然是会来参加的。”
白朝茹颔首。
京城白府白氏乃世家贵族,和皇室沾亲,又和义父交好,乃白朝茹的母族。
打自她义父出事后,白府上下接连受到波及,贺怀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灾祸,严禁白朝茹接近白府上下任何一人。
而今她一死,白府若是来人参加葬礼,贺怀九应当不会阻拦。
也不知白府如今会派谁前来,罢了,只要是来了人,明日她去了兴许可以见一面,多日不见,也不知他们过得如何了。
可若是那人前来……
“奴婢还听闻,白家嫡长子白君安在听闻太子妃死讯后悲痛万分,哭着闹着要去见太子妃的遗体,指不准明日前去那太子妃葬礼的,便是这位嫡长子。”芸儿将头贴在白朝茹耳侧,轻声道。
“此言当真?”白朝茹闻言,出声询问。
若明日来者是白君安,那么便是最好不过了。
白君安是她最好的哥哥,不过她想见白君安的缘由并不止这一点,更多的是因为她的兄长白君安曾上山拜师过一段时日,回府之后便可扬言能在每个人的身上看到每个人的魂魄。
起初她是不信的,可如今她夺舍赵玉舒,也便不得不相信这世上还真有这异术一说。
若是明日见着了白君安,要是他先前所言不虚,那他应当是能在赵玉舒的身上认出自己的。
“小姐,芸儿的小道消息可是很准的!芸儿可以同小姐您打包票,此言绝对非虚!”芸儿一手指着天,说道。
白朝茹浅笑,“我可有什么素白衣裳,你要不去给我选上几件,我好明日穿去。”
芸儿将指着天的手放下,双腿微微屈膝,“是,奴婢这就为小姐去寻。”
眼见芸儿走远,白朝茹仰天躺于榻中,合上了双眸。
她从借尸还魂到现在都未曾休息过,已是疲惫至极。
可她虽是疲惫至极,脑海中却仍是在为明日之事筹备着。
明日要是白君安一眼便认出了她,那么她在白府以及义父亲信之间便有了联系,这样一来,白府,赵国公都在调查自己身死一事,指不准不久真相便会水落石出。
她想着,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
白朝茹堪堪睁开双眸,见自己身上铺有一床毛毯,便心知是芸儿趁她睡着时为她盖上的。
她起身吩咐仆从为他梳妆更衣,芸儿行了进来,告知她此时前去东宫的马车已经为她备着了。
“尚可。”白朝茹颔首,由于今日她是要去参加自己的葬礼的,所以她特地嘱咐身侧的仆从莫要给他的头饰上别花,只需盘上一个无花纹点缀的木簪子,再于额间绕一圈白布足矣。
至于妆容也是分外素朴,待到一切梳妆完毕后,她起身行至门边,推扉而出。
如芸儿所言,马车早已赵国公府正门前侯着了。
门前的仆从见了白朝茹,他行至马车旁,跪于地中,五体伏地,为白朝茹垫脚,以便其进入车厢。
白朝茹入了马车厢,她将头靠在窗旁,轻轻用手撩开车帘,看向窗外。
“启程!”
只听一声呐喊,以芸儿为首的一众白衣仆从围着马车徒步前行。马车缓缓驱驶,穿过繁华的市井,一炷香后,于宫门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