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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朝茹双眸骤瞪,口中仍想道些什么,可不等她启齿,双腿却一个不稳,一趔趄,跌入湖中,卷起一层巨大的涟漪。
冰凉的湖水直贯鼻腔,几乎窒息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她心跳加速,本能地于汹涌的水流中奋力挣扎。
可四肢却被水草缠住,愈发酥软无力,她只能无助地望着昏暗的水光,任凭身躯一点一点地沉入湖底。
遂而,彻底阖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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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昏钝,可仿佛又被重新聚拢,来到一片温暖之地。
耳畔传来啼哭声,隐隐约约的,骤然轻缓,可又忽而撕心裂肺,转圜着让人不由心生烦躁?
可是彩佩在装模作样地哭她惨死。
她仍是不解,彩佩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不等白朝茹继续思索,刹那间眼前一片光亮包裹住了她的周身,声音清晰地递荡在耳畔:“小姐,小姐!您醒醒!”
谁呀,这么聒噪,白朝茹渐渐从混沌中清醒。周身不再是冰凉的湖水,而是一方温暖的软榻。
白朝茹见此,她伸手一摸被褥,触感真实,并非虚构,遂而于软榻中起身,看了一眼四周。
锦绡帐、青铜炉、描龙画凤,富丽穷工。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这是哪儿?
似乎睡了很久,又像不过一瞬。
东宫,碧湖,手炉,彩佩,都没了踪影,眼前尽是锦绣繁华、软缎温香。
她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好心人于碧湖中救起了她?
“小姐,你方才昏迷过去,可要吓死奴婢了!”身侧,一婢女紧握住白朝茹的双手,面露喜色。
白朝茹循声低头,凝神看那婢女。
须臾,她将手缓缓抽离了眼前婢女的掌心,疑惑道:“你是谁?”
婢女见状,也同样一愣一愣的:“小……小姐,你可是在同芸儿开玩笑?小姐怎么会不认得芸儿啊!芸儿可是您的贴身婢女啊!”
“芸儿……?”白朝茹只觉脑海中乱做一团。
这个人是谁?她从小到大可没有一位名唤“芸儿”的贴身婢女。
等等,她这面容……似乎到哪见过?
正想着,白朝茹将目光又顿在了芸儿的脸上。
鹅蛋脸儿,薄擦胭脂。双鬟发髻,由蓝色丝带绑着,服服帖帖的披在肩上。锦制桃红服饰,有深红流苏相间。
这个长相,这身打扮,岂不就是那赵国公府上的嫡女赵玉舒的贴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