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止都不敢去看徐际的表情，她甚至于都想跑路了，她怕，怕听到徐际的答案。
徐际听见谢知止的话却没有错愕，而是了然，难怪周则诚会问那句话。
他看着低着头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的谢知止，轻笑，肯定回答：“不是。”
谢知止抬头看他。
徐际正色道：“没有谁能够被替代，也没有谁是谁的替身。我的记忆是真的，小月亮是独一无二，而你，”
谢知止感觉心脏跳动有些快，她快要在徐际的注视下败下阵来，几乎有些狼狈的错开视线，但徐际的话还是很清晰的传入耳朵，直达心间。
他说：“是举世无双，是远阔山海，是浩瀚星河，是世间浪漫。”
谢知止感觉心跳快到似乎瞬间炸开，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莫大的欢喜将自己淹没，眼前却突然场景轮换，还是那个午后，还是眼前人。
他说：“谢知止，我不喜欢你，别再来烦我。”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谢知止再看向徐际时，眼神清明，甚至过于冷静。
她说：“很好玩吗？有这样的一个傻子追着你，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明明可以一掌拍死，却偏偏要在追逐中给予希望，然后再狠狠打击破灭，快感无限是吗？”
徐际苦笑，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逃避竟然给谢知止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他顺着谢知止的话道：“如果真的是猫抓老鼠，我也从来就不是猫。”
呵呵，谢知止想端起面前的咖啡泼他脸上，死渣男，合着就是心里装着白月光，但白月光不搭理他，然后又吊着自己这个舔狗呗。
谢知止忍住了，没泼咖啡，她还想给自己保留一份体面，所以只是起身想走。
徐际起身拉住了谢知止，近乎哀求：“别走，再给我一次机会。”
谢知止闭了闭眼，转头盯着他，她觉得自己此时格外清醒：“你这又是做什么呢？喜欢我追求我？那当初又为什么拒绝呢？”
谢知止搞不明白了，但她有自己的骄傲：“徐际，我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傻瓜，我也不想挖野菜，一次表白失败不代表我在你面前永远处于下风，我不欠你，今晚我出来见面的，也就是一个高中老同学。”
“记忆直播的事我不知道你所图谋的是什么，但如果和我有关，你大概是要失望的.......”
徐际突然捂住了谢知止的嘴。
“你这张嘴还是闭上的好，没一句我爱听的。”
谢知止瞪着他，下一秒发了狠般咬在了徐际掌心。
徐际只垂眼看着谢知止，仿佛被咬的不是他一样。
谢知止是真的用了力气的，看见徐际这样子更觉得心头火气起，嘴上更是不放松，直到嘴里泛起了铁锈味，她感觉到阵阵恶心，这才松开。
徐际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还不收回自己的手，反而问谢知止：“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谢知止想骂他，真的，这完全是一个疯子，但是嘴被捂的严严实实，嘴里还有血的味道，她妥协了，点点头，就像斗败的公鸡，整个人都蔫了。
徐际满不在意的拿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手，眼睛却一直盯着谢知止，像是害怕她跑了一样。
谢知止无奈，她现在是真的服了，以前宋玉容就老是说徐际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说搞不好徐际骨子里就是个疯批病娇，那时候谢知止还不以为然，现在是真的信了。
但谢大小姐依然牙尖嘴利：“你要说什么快点说，我赶着去医院打狂犬病疫苗，你这人妥妥的是个疯狗，可别给我传染上狂犬病了。”
徐际反而不着急了，“吃点东西，咱们进行一个坦白局，你坦白，我也坦白。”
谢知止不知道有什么可坦白的，但她的确是有些饿了。
桌上的点心和饮品又太诱人，谢知止也没客气。
徐际见她低头开始吃点心，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虽然这次见面是临时起意，但一点也不随便。
谢知止喜欢甜品，连喝咖啡也要喝个甜味，她吃不得苦，不管是食物还是别的什么，很娇气，不过她也的确有娇气的资本，谢家给了她无限底气。
谢知止虽然在吃东西，但也能感受对面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心里犯嘀咕，徐际这人果然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