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头他娘回家从厨房拿起一把铁勺,就直接砸在了小王头脑袋上,一个血窟窿,汩汩往外冒血。
别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但老王头从六岁那年,就记上了娘的仇。
记仇不是记血窟窿的仇,而是他娘砸过血窟窿后,仍有说有笑,随人到村口大槐树下胡吹去了。
也不是记胡吹的仇,而是老王头长大以后,一个是个慢性子,一个是个急性子,对每个事情的看法都不一样,自然处不到一块去。
“你再说一遍,在哪做个茅草屋?”
毛至远也不管刚砍的树了,让二儿子继续拉回去,他下山直奔老王头家。
“就是白狼山上。”
“我不去,人老了,爬不上去。”老王头抽一口农村人自制的旱烟,慢慢吐出,这才道。
“不是太高,不到半山腰的地方。”
这方圆百里就属老王头的手艺最好,最能配得上绒绒师父。
“那也不行。”
毛至远急着道:“我给你加钱。”
“加多少?”
老王头抽旱烟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毛至远问。
毛至远也不多想,脱口而出:“加一倍。”要是不行,他还能往上加。
老王头停顿一下,继续慢悠悠地抽了一口旱烟,道:“那就行了”。
老王头最终败在了毛至远的加钱下,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不是说说而已,他们不像是毛家人那样有的是力气,他家只能靠着他这手艺度日。
再说山里建房子那自然是和平地上不一样的,要考虑的多了去了,自然不能按照原本的价钱。
事情说妥帖了,老王头也不再犹豫,烟锅往兜里一揣,直接带着家伙式儿跟着毛至远上了白狼山。
毛至远说的没错,建房子的地方确实不高,以老王头的脚力,两刻钟也就到了。
“建多大?”
“有个住人的,有个做饭的就行。”
“行,你下山吧。”
老王头不多问为啥建山上,为啥还要带着厨房,直接让毛至远离开,然后头也不转地打开工具箱忙了起来。
这是他作为手艺人的职业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