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要回家,还是跟我去?”
徐茵索性让他选。
“嗝!”小正太挂着两泡泪,一个激灵,松开了攥着徐茵袖子的手,“南、南蛮……好可怕……哇——”
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徐茵:“……”
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小孩儿。
记得系统仓库里好像有把木质弹弓,是在桐城摆摊时跟一个摊主买的。
手柄是老师傅打磨的,很光滑很好握。
五毛钱一把,买三把便宜点,只要一块钱。
她当时买了三把,两把送给了豆丁兄弟俩,剩下这把扔在系统仓库里。
她把弹弓找出来,放到小正太手里:
“你还小,现在先玩玩弹弓,等再大点,姐姐送你一把弓箭,将来做个英勇善战的大将军。”
小正太立马被弹弓吸引,破涕而笑。
“我要做大将军!”他握着弹弓蹦了蹦。
“那以后别动不动就哭,你见过哪个大将军总是哭鼻子的?”
小正太羞得扭头躲进身后嬷嬷的怀里:“我以后不会了。”
“那我们拉钩。”徐茵教他拉了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变就是小黄狗!”
哄好胞弟,徐茵也该上马车了。
瑾南王一行人早已经整装待发,就等她这边了。
“四姐姐——”小正太被侍卫抱上马车,探出头来喊道,“我会想你的!”
“想我了就来看我。”徐茵笑着答。
小正太身子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徐茵哈哈笑起来,朝他挥挥手:“再见了弟弟,回去好好练习弹弓,但不许欺负人哦,另外,要听父亲的话。”
此行一去三千里,有生之年不知道还有没有见到宰相爹的一天。
不过,只要自己好好的,不作妖,宰相府应该不会倒大霉了吧?
皇帝老儿再忌惮,找不到由头也没辙,终归还是要顾全大局的。
……
马车一路南下,连续赶了五天路,在一座比较大的城镇停下来,说原地休整两天。
别说丫鬟们兴奋,徐茵也想欢呼一声,太想念脚踏实地的感觉了。
要补给当然要逛街啊。
徐茵让嬷嬷带足银两,她准备采购了。
调料、干货、当地特产……凡是她觉得品质不错的,都买。
上街逛了以后才知道,这时候的调料,价格不是一般的贵。
尤其是酱油,居然是鲜肉做的,跟鱼露差不多原理。
老百姓根本吃不起,难怪卖调料的铺子,据说是皇商开的,普通人哪里开得起。
盐是泛黄的粗盐,糖是褐色的土冰糖,颗颗都有拳头那么大。买的时候,店家还问她要不要捣碎。
粮食倒是没在这里买,粮食南北差异不大,她打算出芙蓉郡之前再大采购一批。
底下的人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要是知道,大概会哀嚎:
主子!您这还不叫大采购?一千两纹银都花光了,已经在动用银票了。
天知道买这么多调料、酱料、干货是干嘛,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说,只能跟在后面闷头拎包袱。
就这样,每到一处比较繁华的城镇休整时,徐茵就会去逛街采购。
进入芙蓉郡地界时,连同刚出京中时的采买开支,合计花了两千两。
冯嬷嬷劝又劝不动,憋得快翻白眼了。
徐茵便对她说,银子是死的,物资……虽然也是死的,但日后要在南蛮生活,是不是比银子实用?
冯嬷嬷:“……”
她能说啥?
……
“启禀王爷,南蛮府邸一切均已安排妥当。”燕七进来汇报。
燕恪瑾搁了笔,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各郡守什么反应?”
燕七迟疑了片刻,才如实禀报:
“黔中、百濮两郡表现得很欢喜,还遣人送了厚礼;百桂郡比较沉默;百越、闽越两郡因为比其他三郡都富些,这几年越发变得不像话……
爷,不如干脆让小的抹了他们脖子算了!反正天高皇帝远,钦差都不稀得来这里。来了眼里也只有赋税。”
郡守三年一任,现任是去年调来的,见王爷暂失帝心,就出言不敬,私底下小动作不断,打着王爷的旗号乱涨赋税,中饱私囊,真以为王爷不知情。
要他说,干脆全部换成自己人,反正两年内消息传不到京中。
他铁相信自家王爷,绝对不会受困于南蛮。
两年后,要么奉旨要么杀回去,总之一定会回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燕恪瑾轻嗤一声:“算了,刚来还是低调点,免得中了某些人的诡计。”
京中那边还有人等着揪他小辫子呢。老头子一天不退位,那人就一天不定心,还不是怕有变数。
“王爷……”燕七退下前,踌躇了一下。
“还有什么事?”
“是那位……”
燕七指指楼上,徐茵以及她身边伺候的人,被安顿在驿站三楼。
“十九说,她采买了整整十马车的东西,单调味料就买了一车,还有一车全是药材,还是寻常淘不到的上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