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被宣召入宫了。
老太君脸上有光,心里又开始思量起爵位的事:
皇家如此器重大孙媳妇,是不是在暗示薛家,爵位是大孙子的没跑了?
否则这么做,岂不是让大孙子很没面子?
他头上还是光的,他媳妇倒是先他一步有了诰命。
老太君越琢磨越动摇,再看大孙子在温泉庄子调理了小半年,这次回来明显比去时壮硕不少,气色瞧着比佑瑄、佑霖几个孙子都要好,可见康复有望。
老太君暗暗点了点头,心里重新下了个决定。
不过还是想再观望一段时间,毕竟昏迷了三年,身体是不是全面康复了,有没有机会再回四皇子身边替他办差……最最主要的是,宫里那位究竟更看好四皇子还是六皇子,目前还看不出来。假设是六皇子……那还是佑霖更适合承爵,将来好为薛家发扬光大。
这厢老太君暗自琢磨着爵位该给哪个孙子的事,二夫人那厢得知这个消息,嫉妒得五官都扭曲了。
这个徐氏!
当真好手段!
进门不到一年,不仅踩了狗屎运得了诰命,竟然还入了宫里那帮娘娘们的眼,宣她入宫陪伴,这要是哄得哪位娘娘心花怒放,替她撑腰,嘶……
没得诰命、没人撑腰前都我行我素、从来不给她这个二婶面子,这以后在府里岂不是要只手遮天了?
那霖儿的爵位还有戏了?
二夫人越想越焦虑,急得在屋里兜步子。
下人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这时候敢打扰主子,挨一顿骂都是轻的。
相比西院凝滞的气氛,东院这边就热闹多了。
钟敏华在给徐茵准备入宫觐见该穿、该戴的服饰,不放心丫鬟婆子,件件都得过她的手,容不得一丝差错。
「皇后娘娘的口谕虽是宣你入宫说话,但听四皇子的意思,应该是让你陪娘娘打牌,当天去当天返怕是不够……」
钟敏华是想到了自己,牌桌前一坐下,就舍不得起身了,别说一天,两天三天都不过瘾。不止她,四皇子去温泉庄子时不也这样?
所以,她觉得皇后娘娘一旦上了牌桌,当天关宫门之前肯定舍不得放儿媳妇回来,还是要做好住上两三天的准备。
徐茵和薛昭瑾互看了一眼,彼此眼神交流:
徐茵:我就说诰命没什么好的吧,要履行的义务比享受的权力多得多,麻烦!
薛昭瑾:……
他第一次对「诰命」这个词,生出了反感。
徐茵:三天!最多三天!你要想办法接我回来。
薛昭瑾:好。
次日早上,徐茵坐上马车进了宫,入宫后换乘软娇,先去金銮殿跪谢了皇上,然后跟着宫女去了皇后的寝宫。
陪皇后等几位比较得宠的后宫妃嫔打牌唠嗑。
这一打,皇后几人还真就不肯放人了,因为徐茵打牌,该打啥牌就啥牌,不会因为对方身份高贵,就放水,这样没意思。
有她在,其他妃嫔赢牌也不怕皇后挂脸了,前面还有一个比她们更敢的人顶着呢。
而皇后也渐渐体会到了打牌的乐趣。
之前陪她打牌的不是品阶比她低的妃嫔,就是宫女嬷嬷,打个牌战战兢兢的,丝毫放不开,打什么牌还要算计半天,生怕赢的次数太多惹她不高兴,打牌的时候唠嗑的话也不敢随意说,生怕秃噜了嘴得罪了她,打个牌跟斗心眼似的,这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和徐茵一起打就不一样了,出牌随牌面,聊天随心意,打牌有输有赢,唠嗑轻松有趣,这样的打牌才有意思嘛!赢牌也更有
成就感!
以至于打上了瘾,连侍寝大事都抛到了脑后。
皇上忙碌了一天,晚上想找个女人泄泄火,又懒得翻牌子,就去了皇后的寝宫。
大晚上的,永宁宫里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宫妃娇俏的笑声和出牌声:
「四张三!」
「四张陆!亏得前面忍住了没出。」
「雷公雷婆平地炸雷!哈哈哈哈!这把本宫赢了!承让承让!」
皇帝:「……」
别说皇帝无奈,徐茵也无奈啊。
她打得都瞌睡了,这些女人却还一个个精神振奋,比喝了咖啡还亢奋。可见以前在这深宫里有多无聊。难得有个娱乐节目,玩到掌灯还不肯离桌。
你们牌瘾这么大,要不以后干脆定个规则:
组局让全体宫妃都参加斗地主……咳,斗百花比赛。
最终获胜的赢家当晚侍寝,没赢的继续打……
大家谁也不吃亏——反正都要熬夜嘛!
入宫陪聊打牌第一天,多亏了皇帝想他女人了,牌局才散场。
而她也想她家小瑾了。
不过看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