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到马春芳搬到一楼以后,屋旁有个小院子、屋前有个小地台,有专属自己生炉子、晒衣服的地方,四周种着漂亮的花草、开着实用的菜地,出入也特别方便,焦冬梅心里不是没闪过后悔:
要是当时她也选择领补偿金下岗,买一间一楼的住房,现在是不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复杂的思绪翻腾间,看到徐茵从大门口进来,手里拖着两个超大的编织袋。
一旁洗摆摊用的锅碗瓢盆的老刘媳妇扬声问:“茵茵,你这两大包拎的是啥呀?”
徐茵笑笑说:“闲着也是闲着,前阵子给我弟跑学校的时候,顺便在小商品市场进了些货,打算出夜摊的时候摆出来卖,当时没空拿,就托市场的送货司机顺路捎来,这不今儿到了。”
“是吗?你进了啥?婶子能瞅瞅不?”
“当然可以。”
徐茵就在家门前拆开了两个编织袋。
里头是牙刷牙膏香皂洗衣皂毛巾拖鞋洗头膏等日用品,的确是从小商品市场批发来的。
只不过她批发的量很大,进货价比零售价便宜许多,利润空间还是比较可观滴,就把这些天挣的钱,拿了一部分出来批发了一堆时下流行的生活消耗品。
大头被她囤在系统仓库了,这两袋充其量只能算零头。
“哟!蜂花洗发水也有?我闺女整天嚷着洗发水没了让我买,可我一直腾不出时间去商店。茵茵你卖多少一瓶?价格合适我就在你这里买了。”
徐茵报了个比市场零售价便宜一丢丢的价格。
对方立马抱起一瓶蜂花,笑容满面地说:“比百货商店便宜两毛,还省的我跑一趟,买了买了!”
一听徐茵这里的东西,比百货商店便宜,在天井里洗洗刷刷的妇女们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茵茵,香皂多少一块?”
“茵茵,你这洗脸毛巾挺厚实的,多少一条?”
“茵茵,中华牙膏多少一支?”
徐茵一一报了价,抽空把徐潇喊来:“潇潇,帮姐姐找张纸板壳子,回头我有用。”
她打算明码标价写在纸板壳上,免得谁来都要报一遍价,人不累嗓子累。
徐茵进的都是超实用的生活消耗品,挑的又是时下流行的品牌型号,深得妇女同胞们的青睐。
哪怕现在家里不急需,这比外头便宜的价格,谁不想囤上几件?
“其实这个拖鞋也不错!底是橡胶的,不会打滑。”
“拖鞋我家的还能穿,倒是毛巾得给他换一条了,他那条烂的全是洞洞了。”
“这个洗脸盆好大,价格和小号的一样?那我买两个。”
“我也买两个。”
“哎哟,冬梅啊,你买不买?不买让让啊……也对,你们两口子还在厂里上班,过节可能有肥皂发,哪像我们,下岗了,啥都要自己买……”
焦冬梅:“……”
不买怎么了?不买就不能看了?
心里酸溜溜地怼了一句,到底还是退出人群,把位子让给对方,端着洗衣盆上楼回了家。
她下午还要上班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跟那些下岗妇女一起围着老徐闺女的摊挑挑买买。
话说老徐的闺女头脑倒是挺活的,居然去小商品市场批发东西来这里卖。
想到这里,忍不住对回家吃午饭的闺女说:“你看看人家徐茵,虽然没落实工作,但赚钱的法子一个接一个。”
周娇不高兴地放下筷子:“妈,我中午就半小时休息时间,我说在单位食堂吃吧,你硬要我回家吃,说省钱,四个人只要买三人份的菜。我跑着来、跑着去,中间就几分钟吃饭还要听你唠叨……算了,明天起我还是吃食堂吧!反正我的工资养活我自己尽够了!”
“你!”焦冬梅气不打一处来,“你的工资你自己花?这怎么行!涛涛九月份开学还要交学杂费呢!现在家里困难……”
“那也不是我造成的!”
“……”
焦冬梅气得病倒了。
不过,就算她请假在家没出门,也没人会觉得奇怪,因为她平时这个点都去上班了,看不到她很正常。
大伙儿现在更关心房改房的事。
徐茵一家也不例外。
因为听小何说,前面总高四层的高工楼,有对老工程师夫妇打算去投奔南城的儿子、不准备参与房改房,退出了一套位于三楼东间朝南的三居室,徐茵心动了,不遗余力说服家人买下这套房。
“三间朝南的卧室,意味着什么?咱家都能住上朝南的房间了!另外还有独立的厨房、卫生间,早上用水高峰期不用跟别人家抢水龙头、抢茅坑了!”
搁以前马春芳绝对是第一个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可现在她只想厥倒:“从楼上搬下去才两个月,又要搬去楼上去住?算了吧!我看现在的房子住着挺好的。三居室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