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云自然没意见。
自从他娘喝了几贴徐茵从县城老御医那捎回来的汤药,彻底根治了月子病,不仅不用再汤药不离身,身体也越来越健康,对她打从心里尊敬。
何况他家也有田地,主力还是他。农忙放假对他来说,有利无弊。
比赛嘛,有奖励才有积极性。
徐茵拿出一个香囊大小的种子袋,里头有好几种本地还不曾见到的蔬菜瓜果种子:“这些都是我在淳州府买到的西域种子,识字比赛前三名奖励种子。第一名可任意选择五十粒种子,第二名三十粒,第三名十粒。”
这话一出,激起了大家一较高下的胜负欲,便是连徐三秋都跃跃欲试。
想到上次的瓜种,引得县令大人都去他们梅花村看了,还在他家喝了一碗水,这次要是能拿个第一、挑五十粒西域种子回去,没准能留县令大人在他家吃顿饭。和县令大人同桌共食,说出去多么荣耀啊!
可惜有过目不忘的小瑾同志在,第一怎么可能旁落他人?
徐茵故意念错了几个字,把剩下的两个奖励名额让给了其他人。
第二名出乎大伙儿意料,竟然是三丫,第三名是崔季康。
没得奖的小崽子们显然都很失落,但最失落的莫过于徐三秋了。
这三天,他去沙地伺候瓜田的时候,都不忘捡根树枝在沙地上比划着复习生字,结果还是输给了勤奋刻苦的二丫和记忆力同样不错的崔季康。
“啊!我这脸丢大发了!”徐三秋耷拉着肩膀沮丧不已,“我还告诉那天当差守瓜田的衙役大哥了,我要是赢得了种子,一准分他几粒。这下好了,他肯定会问我,我怎么回答啊?啊啊啊!”
徐茵:“……”
你这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多么不了解啊?
“三哥,要不我分你几粒?”三丫捂着种子袋,好不纠结。
“真的?那太好了!”徐三秋高兴地正要蹦起来,陈县令来了。
他前日收到四皇子的书信,信里不吝言辞夸了他一番,还说能人异士在民间,让他务必稳住崔孟瑾夫妇,甚至有求必应都行。
尽管他丝毫没看出崔孟瑾夫妇哪点像是大隐隐于市的能人异士,据他打听,这两人出身清河县,祖上数代也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不可能是迁徙至此隐居的大能后代。
真要说有点什么本事,大概就是徐氏力气大得惊人——单手能拎起需要三四个壮年汉子才抬得动的石磨、一脚能踹飞一头成年野猪,还有就是对种地颇有几分独到的见解。
但这也可能是因为她懒,据她婆婆崔氏对她的评价,她想出来的那个新式沤肥法、以及赶鸭子去水稻田除草,都是因为懒。
这让陈县令抽了抽嘴角,很是无语。
不过四皇子既然这么说,可见他上次派人快马加鞭送去的信函里提到的建议,让四皇子殿下得了陛下夸赞。
陈县令不禁替四皇子感到高兴。
他们做门客的,自然是主子好、他们才好啊!
稳住崔孟瑾夫妇是吧?不用四皇子提醒他也会这么做的。
经过这半年观察,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对夫妇没甚野心,守着二十亩荷塘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了。
只要他们一直像现在一样,不乱起幺蛾子,让他一介地方官敬着他们都行。
刚看完四皇子写来的信,就听轮值看守梅花村瓜田的衙役回来汇报,才知道崔孟瑾夫妻俩手里竟然还有别的西域种子,当即从县衙赶了过来。
本想直接与崔孟瑾两口子交换,让他们别把种子当奖品给出去。
结果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奖品已经到前三名手里了。
“诸位,这些种子能否交给本官?本官知晓这是你们识字比赛获得的奖励,本官带了些笔墨纸砚过来与你们交换可好?”
“……”
不好也不行啊!
对方可是县令大人!没直接收走,而是拿笔墨纸砚跟他们交换属实不错了!
等等!拿什么换?
笔墨纸砚?
文房四宝?
哎呀我滴个娘啊!文房四宝啊!
当然换了!
于是,识字比赛的奖品,很顺利地从种子换成了文房四宝!
崔孟瑾发到一套比较高档的笔墨纸砚,徐二丫和崔季康的则相对次一些,但这不妨碍他们的高兴。
这不仅是县令大人亲自颁发的奖品,还是他们平日里摸都没机会摸的文房四宝啊!
徐茵颇有些无语。
她把种子当奖励,一是为了激励他们多识几个字,二也是为了改善大家伙的饭桌。
一年到头,肉吃不了几回,蔬菜瓜果的种类丰富一点也好啊。
况且,大家都有,她拿出来吃也不至于显得另类了。
可县令要这些干啥?带回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