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年年景好,两亩水稻收了八石谷。”
“八石???”
“八石!!!”
四周的船客都惊奇低呼。
“两亩八石?亩产四石?”
“乖乖!竟然有地方破了四石的亩产!我一直以为三石都得遇到好年景才行。”
“小兄弟,你是哪里人?我看你也是在清河县上船的,是清河下边村子的不?能跟我唠唠你是怎么种水稻的?怎么收成这么好啊!”
“……”
这一路热闹了。
所有人都围着徐茵两口子交流种田心得。
有的虽然是南来北往的客商或是读书人,但家里少不了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自然知道亩产四石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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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但凡能让亩产突破的,对老百姓来说就是头等大事。
崔孟瑾只说他们村有人发明了一种能让庄稼作物增产的新式肥,堆肥的方法也很简单,他们村家家户户都学会了,这不,刚结束的秋收,产量都破了四石,勤快的那几户人家,都快破五石了。
“嚯!”
这下不止船客,船夫们也忍不住竖起耳朵。
听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现在就回乡下、回村里,教家人如何堆新式肥、施新式肥。
这是徐茵没想到的。
她做竹筒饭纯粹是营养美味又方便携带,没想到误打误撞地宣传了一发新式肥。
出来一趟,藕种还没找着,倒是先给自己拉了一波潜在的能量点奖励客户源。
开森!
有了这个吸引老老少少的话题,船客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和谐起来,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能凑在一起聊上几句,旅途十分顺利。
加上顺风顺水,客船赶在日落前就在州府码头靠了岸。
上了岸,徐茵两人正要找客栈落脚。
“小兄弟,请留步!”
船上时坐崔孟瑾后排的刘员外,腆着酒肚子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两位可是第一次来淳州府?找什么客栈呀!去我家吧!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两位在淳州府这几日,且安心在我家住下就是了。”
“不不不!”
“别客气,走走走!”
“爹!爹!”
“瞧,我儿子驾着马车来接我了!上车上车!有什么到了我家再说。”
刘员外实在是太热情了,不由分说要请徐茵两人上家里做客。
他虽然花钱买了个员外郎当当,但本质还是个靠种粮发家的土财主,一听亩产增长一石多,心痒难耐,恨不得当天就赶回乡下庄子,督促长工们给他沤新式肥。
“小兄弟,回头你再教教我,具体怎么堆那个新式肥。在船上吧,人多嘴杂的,我耳朵不太好使,没听得太灵清。”
听是这么回事,徐茵和小瑾同志交换了个眼神,登上马车,随着刘员外去了他家。
这一去,徐茵乐了——
刘员外家的后花园,种了一池的荷花。
据说是他的七夫人出生江南,尤其喜欢赏荷,央著刘员外种的。
虽然这个季节,荷花早就凋谢了,就剩一池残荷。
但有荷,还怕没藕吗?
“刘老爷,不知你的庄子离这儿远不远?不远的话,我们可以去现场教。我们嘴笨,容易表述不清。但让我们着手做一遍,就绝对不会出错。”
“啊?这怎么好意思?”刘员外既高兴又过意不去,连忙让夫人帮忙收拾客房,“把最大座客院收拾出来!我要好好招待崔兄弟两夫妻。”
于是,徐茵两口子就在刘员外家住了下来,白天去城外刘庄教那里的工人沤肥,晚上回来住,有时候天晚了就直接住在庄子上,尽心尽责、包教包会,妥妥滴把自己当成了输出型技术员。
刘员外那个感激啊,一再表示要备一份厚礼感谢他们。
徐茵就顺势提出:“刘老爷,厚礼就不必了,能否送我几段荷藕。”
“荷藕?那是啥玩意儿?”
徐茵:“……”
荷花种了一池子,却不知道藕是啥?
刘员外确实不知道,他虽然最宠七夫人,但也只是晚上去的比较多,白天他在家的时间本就不多,可没有跟女眷赏荷的闲情雅兴。
他挥挥手,让丫鬟去把喜欢荷花的七夫人江氏喊来。
江氏当然知道藕,可她央着老爷在后花园挖了个荷花池、让园丁种下江南带过来的荷花种子是为了赏荷,才不是为了腌臜泥里埋着的藕。
“老爷!”江氏捏着绣帕甩了刘员外一下,嗔睨道,“妾欣赏的是荷的出淤泥而不染,藕那么脏,妾才不喜欢!”
徐茵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藕,你就说上哪儿欣赏荷花去吧?